「四哥喜歡臻臻?」
「當然喜歡了!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臻臻那樣可愛的姑娘,誰能不喜歡!」楚靜深說著說著倏地看向楚靜韻,「老五,你為什麼叫她臻臻?你原來都喊她曹家小姐的。」
賢王殿下嘴角的笑容都扭曲了些許,他輕輕拍上了楚靜深的肩膀,太子殿下那一瞬間背後一涼,只見自家弟弟湊過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樣顯得親近啊,畢竟四哥也直接喚我家王妃的閨名。」
所以……老五這是吃醋了?!
遲鈍如楚靜深也咂摸出了酸味兒,他剛想再說些什麼,楚靜韻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擺,「錦瑟說明天讓我陪她和臻臻去天水寺祈福,我得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就不和四哥閒聊了。」說完不等楚靜深反應便瀟灑離去。
楚靜深站在原地呆愣半晌,突然意識到楚靜韻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邊的,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
這是為什麼啊?
太子殿下的疑惑一直持續到大婚那日,安城再次掛起紅燈彩綢,街上熱鬧的像是在趕集。他一身大紅喜袍頭戴金翅冠,被人們簇擁到了丞相府,在儀門處迎接他的是笑容溫柔手持長槍的蘇錦瑟,旁邊的顧念捧著燕居服的外氅和王妃的珍珠冠冕,武德司的蘇指揮使把長槍丟給他,從後腰抽出兩把木刀。
「來吧姑爺,表示你誠意的時候到了。」
多虧了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被蘇錦瑟拎到校場操練,楚靜深雖然沒過幾招就被繳了武器,但好歹不是那麼丟人。悄悄揉了揉被打了好幾下的屁股,楚靜深看著蘇錦瑟慢悠悠地穿外氅戴冠冕,小聲抱怨道,「五弟妹你這是終於消氣了麼?」他再也不敢只叫人家的閨名了。
「陳婉君那破事兒,讓我當初差點兒把你五弟踹了自己回西境。所以你與其和旁人說喜歡臻臻,不如直接向她表白心跡,不然到時候夫人跑了,可別哭著來找我家阿韻訴苦。」穿戴完畢,蘇錦瑟又是那個溫柔端莊的賢王妃,她笑容溫婉地向楚靜深福了福身,「妾身恭賀太子殿下大婚,祝太子殿下夫妻美滿恩愛百年。」
變臉之快讓楚靜深打了個冷顫,快步向內院走去。
楚靜韻從旁邊走過來,執起蘇錦瑟的手挽到自己臂彎上,夫妻兩個緩步走向外面候著的馬車,準備去皇宮參加大婚儀式。
「阿音還對陳婉君的事耿耿於懷?」
賢王殿下彎著腰,姿態放的很低,蘇錦瑟笑著伸手去戳他臉,「我是放下了,但是臻臻沒放下啊,你們三個當初那故事在安城傳的風生水起的,換了誰心裡都得有個結。別的不說,在死活不解釋這件事上,你倆還真是親兄弟,要是按照話本子來演,就等著孤老終身去吧。」若不是楚靜韻告訴她楚靜深自幼便喜歡著曹臻臻,蘇錦瑟非得以為太子殿下是個不值得託付的渣男!
「是我的錯,那些流言蜚語我只當是陳家挑撥我與四哥的伎倆,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惹夫人不快了。」楚靜韻認錯態度端正,上了馬車後便一把將人摟進懷裡,「為表歉意,等二哥回北荒的時候我們與他一同去可好?那邊有雪山天池,還有著鮮族的村落,據說打糕又甜又軟,夫人一定喜歡。」
「那我可以去北荒天山大營看看麼?」
「……夫人,你這刺探監察的習慣可不要往自家人身上用啊。」
被楚靜韻戳破心思蘇錦瑟也不尷尬,她笑著靠在對方懷裡,聽著不遠處鞭炮陣陣人聲喧鬧,突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有些壞習慣確實要改一改了。」
【尾聲】
慶興三年初夏。
不分白天黑夜的忙了一個多月,終於是把漕運貪墨官銀的案子給結了,一路風塵僕僕把人給壓送回安城,婉拒了都察院那邊盛情邀請的接風酒席,蘇錦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王府,飯也沒顧得上吃想著洗個澡,不出意外的直接睡倒在浴池裡。
沒有淹死全憑命大。
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楚靜韻穿了身淺蔥色的長衣正倚在桌邊看書,見她醒了便彎起眉眼漾開一個溫暖和煦的笑容。
「今日天氣好,要不要去陶然亭的畫舫喝茶賞花?」
蘇錦瑟被這笑容晃了眼,暈乎乎的點著頭就應了下來。
被賢王殿下親自伺候著起床洗漱,直到坐在飯桌旁吃不知道算是早飯還是午飯的時候,蘇錦瑟終於是回過神來了,扒拉著米飯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今天休沐?」
楚靜韻嘆了口氣,把剝好的蝦肉放到她碗裡,接著盛了碗豆腐羹晾著,「阿音,我們都一個月沒見面了,你好不容易回來我當然是要在家陪你的。」
「所以你翹班了?」
蘇指揮使還是沒有抓住重點,楚靜韻把另一個蝦肉直接塞她嘴裡,「氣人。」
兩三下咽掉嘴裡的東西,蘇錦瑟撲過去摟著楚靜韻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我也很想你啊!為了能早點回來見你,我都快連軸轉了,最後還推了他們的酒席回來見你,可惜人沒見著我就睡過去了。」
「還差點兒把自己淹死在浴池裡。」
楚靜韻端著豆腐羹一勺一勺吹涼了餵給她,蘇錦瑟覺得這事兒確實丟人,趕緊轉移話題,「所以你今天是不是翹班了啊?」轉移的很好,下次別這麼轉了。
「我在光祿司攢的假可不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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