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生死有命。古往今来,哲学家们对人类生与死的问题进行了不懈的探讨,而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对生与死的论述却不使人感到沉重。他说:"一般人有时逃避死亡,把它看成是最大的灾难,有时却盼望死亡,以为这是摆脱人生灾难的休息。"
那么魏源,你现在盼望什么呢?生或死?你的态度,是不是就间接的决定了你的结果?
太阳从东边升起不过一个钟头,那盏灯终于灭了。大门开启的刹那,祁明甚至顾不得依偎在身边的那俩人的平衡,猛的从长椅上起身。
一个年轻的护士正在摘口罩,脚步匆匆,身后又跟出来一个年长的。
她说,"重病监护室那边准备好了么。"
她说,"安排了,我去药房。"
祁明窜到她们面前,整夜的劳累与无望的等待让他的胡子邋遢不堪,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几岁,"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
"先生麻烦您让一让。"小护士不客气的去推他。
"护士小姐那个他"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一切等一下请你询问主刀的刘大夫。"年轻的护士显然不想跟祁明纠缠,脚步越发的变快了。
祁明发现跟这儿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毫不犹豫的转身往手术室走,只可惜那门又闭合的严丝合缝了。
"怎么样?"苏宇和高湆也都清醒了,直勾勾地看着祁明。
"不知道啊"
又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医生出来了,还有一些护士。三人围了上去,不等大夫脱口罩,就都急了忙慌的跟抢答似的噼里啪啦的问。
"你们等等,等等,慢点儿说,有什么问题去我的诊室。"大夫无奈了。
"他他人呢?"祁明不甘心的往手术室里看,空荡荡的,除了仪器啥都没了。
"乘手术室的电梯送下去了。"大夫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祁明。
"您的意思是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祁明根本坐不住,手撑着桌子看着大夫。
"对,还要有至少两次手术,这得看他的恢复情况。"大夫点了点头。
"还有手术?哪儿?"
"颅部有淤血,背部脊椎也有损伤,这都得再观察。"
"你是说他脑袋里"高湆插入了对话,"那会不会影响那个他是画家"
"我现在真的无法回答你们的问题,关于脑神经损伤以及淤血清除这个会转到脑外科,到时候你们可以问一下沈主任,当然,这都是后话,至少在这一个礼拜的观察期内,我们还没法确定会发生什么。"
"这我想看看他"祁明几乎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抱歉,现在不可能安排。"
祁明在这间白花花的屋子里,看着眼前的大夫,听着高湆和苏宇的声音,只觉得晕眩。
(三十)冰冷
短兵相接。
苏宇看着对视着的这对父子,只有这种感觉。
大闹天宫。
高湆感受着目前紧绷的气氛,预感这一幕的爆发是迟早的。
"你来干嘛?"出乎意料的,祁明的语气非常平淡,平淡的近乎于漠然,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