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把东西一股脑放在了玄关的地上,鞋都没有脱就往客厅走。
躺在毯子下面的,正是她多日未能见到的儿子。
怎麽会如此邋遢!
陈妈妈惊讶的合不拢嘴。
低头看看脚下,老天,居然还有两个烟灰缸,里头积满了烟蒂,密密麻麻。周围的地板受了连累,四处都是烟灰。更别提横陈的那些数不清的酒瓶了。
她很想愤怒的把儿子拎起来,质问他过的到底是什麽日子。可是凑近儿子的一霎那,她愣住了。
阳光下,他蜷缩在毯子中,脸上挂著幸福的笑。与这间屋子的氛围格格不入。
陈妈妈僵硬在那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
蔚蓝呢?
这是陈妈妈首先冒出来的念头。始终,这几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的儿子。他与儿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整洁、干净,又懂得人情世故。
这个家,怎麽会变成这样?
他如何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
这麽想著,陈妈妈下意识的走进了卧室。出乎意料,卧室非常整洁,整洁到给人一种感觉──许久没有人在上面睡过了。
拉开衣橱,里面拥挤不堪──衬衫、裤子、外套,挂的有些混乱无序。
显然,蔚蓝的衣服也都挤在这里面。
陈妈妈退了出来,去到蔚蓝的卧室。可这哪里还是卧室?里面只有电脑和电脑桌、躺椅,以及她所没见过的书架和密密麻麻的书。
蔚蓝搬走了吗?
陈妈妈凑近看,书架上陈列的都是设计相关的书籍。
怎麽可能搬走了呢?
刚刚还有看到他的衣服啊!
等。等一下。
陈妈妈愣住了。
为什麽卧室只有一间?为什麽床上是两人的铺盖?为什麽蔚蓝的衣服挤在儿子的衣橱里?
像是为了确认什麽,陈妈妈快步走进了樱子的房间。那里,还是以前的旧模样,一间儿童房。成年人是不会居住的。
他们……睡在一起?
“你等蔚蓝结婚吧,蔚蓝结婚了,我就再婚。”
“我挺喜欢跟蔚蓝一起生活的,自在。”
陈妈妈跌坐在了樱子的小床上,她呼吸紊乱,头脑发空。
“亲爱的,漱口水似乎没了。”
蔚蓝正在刮胡子,半张脸都是剃须泡沫,他停了下来,伸手开了陈清那一侧的柜子,拿出漱口水,递给他。
陈清接了过去,拧开,漱口洗脸。
蔚蓝清洁好面部,凑过去亲吻了陈清的脸颊,“得快点儿了,要不你又得迟到。我去做早餐。”
“不要牛奶,不要吐司。”陈清一边擦脸一边说。
“好,馄饨总可以吧?”
“香菜少放。”
出门前,蔚蓝亲了亲陈清,“晚上正常回来吧?”
“嗯。晚上见。”
一天的工作很是繁忙,但陈清还是到点儿就离开了办公室。地铁上仍旧人满为患,陈清却并不在意,他靠门站著,看著手里给蔚蓝买的杂志。
从地铁站出来,一位慌慌张张的女士撞了陈清一下,她赶忙道歉,陈清却只是浅淡一笑。
路过花店,陈清买了一束雏菊,蛋糕店的香味飘了过来,於是他顺便带了一盒乳酪蛋糕。
到家是每天进门的时间,蔚蓝已经做好了饭。
他们一起吃了饭,一起洗了盘子,然後一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陈清开了电视,蔚蓝拿过本子查收邮件。
不一会儿,他推了推他,把本子递给了他。
是个有趣的视频,一个纳粹分子正在进行盘查,他用刺刀戳著麻袋,又掀开盖子检查桶内。最後,终於放行。这时候马走了起来。哪里是马嘛,分明是人扮妆的。他们哈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