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我真心實意地向她拜了三拜,求她保佑我和子燁可一切順利。
去洛陽,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的。
離開京城時,我望著遠去的城門,滿腦子想的都是子燁。
我倒是不擔心他找不到信,只是這般要緊的時候,我竟是不在。
不知道他會不會按照先前計議的那樣,去向父親提親?
父親會不會答應?
失落之間,忽而有一個念頭。
我要是再大膽一下,昨夜直接跟父親說我和子燁的事,他會不會就不讓我去洛陽了?
再想了想,這念頭隨即打消。
父親要是知道我竟敢在他一心一意要把我嫁給太子的時候,跟別人私定終身,他一定會把我的腿打折。
從小,我就很喜歡洛陽。不過這一次來洛陽,我感覺每天都過得很是漫長。
外祖父很喜歡我。洛陽的舅父舅母、姨父姨母以及表兄妹們,也時常來看我,帶我到各處去玩耍。
然而我總是心不在焉。
每天早上起來,我都會問侍婢,京城那邊有沒有捎信來?
侍婢每每都是搖頭,只說沒有。
我很是失望,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猜測子燁在做什麼。
他是不是也在想我?會不會跑來洛陽看我?
想著這些,我的心頭總是不由悸動。侍婢們看著我,嘆氣搖頭,說娘子你還是想開些,切莫為了太子忽悲忽喜,過度傷神。
外祖父和一乾親戚們自然也是能看出來我不對勁的,不過,他們和侍婢們的理解一樣。我的表姊妹們甚至對我很是同情,寬慰我說,就算嫁不成太子,我將來的夫婿也定然是人中龍鳳,讓我切莫憂心。
聽得這話,我頗為滿意。
子燁是不是人中龍鳳?他當然是。
可我左等右等,始終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按道理,要是他向父親提親,父親應許了,那麼一定會很快派人將好消息送來。
可一個月過去了,京城裡始終沒有動靜。就連兄長也沒有給我寫信,跟我說一說京中有什麼事。
直到一個月又七天的時候,我終於聽到了京中的消息。
這卻不是家人給我的,而是舅父來探望外祖父時,向外祖父說起的。子燁的老師杜行楷,被撤職下獄了。
我端著茶,正要送進去,忽而聽到他們提起了杜行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