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还未得到侯爷的认可,但已经把裴言渊当做夫君的弟弟、未来的家人来对待,包容他阴沉奇怪的眼神,和时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相当够!
用桂枝的话来说,她简直就是那什么。。。。。。大善人!
所以,她可以不再来这里,不再白效力,但一定要有个缘故。
裴言渊端详着眼前的少女,本以为她会失落伤心,却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气得眼眶都泛起水花,活脱脱像个红柿子。
她的下巴瓜子般尖尖的,脸颊却细腻圆润,带着尚未褪去的天真稚嫩,看起来十分绵软。
嗯,还是熟透了的软柿子。
但是,她为何还要继续追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
少女因为爱慕给他送饭,频频来到竹风院,并且巧合下暗示她的闺名,试图与所爱之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奈何他并无此意,故而没有步入圈套,好心劝她收手,给彼此都留下些体面。
让她不要再来,就是含蓄拒绝的意思,她不可能听不明白。
莫非,只有直截了当地戳破,她才能彻底死心吗?
裴言渊不是没想过这么做,但看着她双眸含泪,纯澈困惑的模样,还是收住了话头,转而沉声道: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
听罢,林知雀吸着酸涩的鼻头,眼眶愈胀得难受,咬着牙根忍住委屈和眼泪。
怎么就不能有为什么,一个送饭,一个吃饭,哪天吃饭的想摔盘子造反,还不许送饭的问为什么?
敢情她是下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岂有此理!真论起身份处境,他们谁也比不过谁啊!
她曾经可是金陵千金,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哪怕在侯府寄人篱下,也没受过这样的冤枉气。
既然这家伙如此阴晴不定,好好好,她现在就走,再也不来了!
如此好的饭菜,还都是她和桂枝让给裴言渊的呢!
思及此,林知雀打定了主意,毅然决然拎着食盒,三两下把饭菜全都收回去,大有宁死不屈的磅礴气派——
如果忽略那一声咬牙切齿哼唧的话。
但是刚收完,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她想到什么似的蓦然顿住。
还记得,起初来竹风院,私心是想让他去侯爷面前美言,以此让侯爷高看她一眼。
如今殷惠儿与侯爷私交甚密,她难免着急,否则今日做的饭就会自己吃了,而不是依然送到竹风院。
眼看着好事办不成了,总不能办坏事吧。
万一裴言渊心眼小,一怒之下怒了好几下,去侯爷面前告状怎么办?
那可真真儿是冤枉死了,毕竟除去今天之外,前两回她的表现都相当好,岂不是白费力气还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