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过?”
裴言渊怀疑地出声,仔细在她柔夷般的手指上打量,才现食指指尖包着一小块纱布。
“是啊,针线活繁琐,许久不做都生疏了,但时间不等人的。”
林知雀只当是闲谈,没放在心上,随口道:
“荷包那么小的东西,刺绣要精致细巧,做的不好只能拆了重来。”
裴言渊不再接话,目光停留在她刺破的指尖上,欲言又止良久,终究兀自勾唇摇头。
这姑娘的执着心意,他今日算是再次见识了。
深夜冒险来竹风院,费心上药,还为了他多次暗示不会收下的东西,劳神费力至此。。。。。。
也就只有她了。
到了这个地步,他觉得无论如何都劝不住了。
二人再次沉默下来,这回林知雀是真想快点结束,否则再拖下去,回倚月不大方便。
她利落地抹完最后一处伤口,欣慰地笑了笑,辞了裴言渊往回赶。
待她走后,嘉树才悄咪咪猫腰进来,一顿捶胸顿足,懊恼道:
“公子,我真该死啊!想锁门来着,一不小心拿错锁了!”
但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遥望那姑娘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为之动容。
她真的,太感人了。
不仅能理解公子的心结,包容他的行为,关心他的伤势,还为了做定情信物,牺牲这么多。
如果公子还是不为所动,当真是天理难容!
裴言渊沉着脸看他,他立即收起狡黠,壮着胆问道:
“公子,那荷包。。。。。。您会收吗?”
良久,他没有等到回答,也是第一回没有回答。
只有春夜微风,轻柔抚过竹叶,仍带着清甜芬芳。
第18章18、异样
几日后,春昼渐暖,院子里的花苞悄然绽放,小雨淅淅沥沥,水汽在日光中氤氲。
林知雀终于做好荷包,捧在掌心看了又看,满意地露出贝齿,笑得甜润期待。
仙鹤祥云栩栩如生,月白锦缎柔软丝滑,在阴雨天都闪着暗光,流苏末端缀着南红珠子,与鹤顶鲜红呼应,如同点睛之。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想等侯爷下次来时给他,可过了一旬仍不见身影。
日复一日,林知雀等得烦闷,亦不喜欢这么空等下去,打算主动去书房找他。
天色灰蒙蒙的,春雨细密斜织,她在屋内歪着脑袋愣,雨一停就出了门。
侯爷书房离得远,要穿过连廊与小径,她并不熟悉,又天生记不得路,一路走一路打听,七弯八拐才来到门前。
林知雀舒出一口气,紧张地整理衣摆与鬓,掌心攥着荷包,胆怯地靠近一步,伸手就想推门。
“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