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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另辟路径

自从找寇孙拯和时万勇了解到调查中的一些情况后，针对调查中存在的问题，池长才开始担心起来，就想另外开辟一条调查渠道。池长才知道，自己如果公开另外搞一套肯定会引来麻烦不说，说不定还会惹火烧身，给自己引来大的麻烦。但如果不另外搞一套，完全在苟益桥的领导下开展调查，万一车祸后面确实有问题但却没有把真实原因调查出来，自己虽然没有直接负责车祸的调查，但作为市公安局长，相关责任也推卸不了。自己悄无声息地另搞一套调查，即使最后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自己搞的这一套调查和苟益桥他们搞的调查结果一样，也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池长才知道，如果自己依靠丽春的人来另行进行调查，可能行不通，因为自己用的人到底靠不靠得住，池长才心里还无数。由于池长才到丽春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依靠力量。但如果不依靠丽春的人进行调查，那么又找哪里的人来调查呢？自己肯定是不能直接调查的。想来想去，池长才想到了国安局。因为自己一直在公安部门工作，而地方国安局的人员不少都是公安系统的人去的，这其中就有不少人池长才都熟悉，瀛河国安局的人不说，就是丽春国安局的人也有几个认识的。但对丽春的人，池长才在心里总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为此，他专门回了一趟瀛河，找到瀛河国安局的副局长，也是他在瀛河时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郭有策，请他想办法帮自己的这个忙。

对于国安局的工作，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也是只对上级国安部门负责，与地方没有任何领导或者是从属关系，但他们要做的工作，地方都得配合。这是由国安部门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所决定。不过，他们也有各自的工作范围，不可能瀛河国安局脱离丽春国安局而到丽春来开展相关工作。池长才找郭有策，目的还是希望郭有策通过国安系统的关系，找到丽春国安局的人员，从国安系统的角度悄悄地对王未明的车祸问题进行调查。池长才知道，国安系统的手段远比公安部门的手段多，只要他们出手，是绝对把问题弄清楚。为了弄清真相，池长才只能让郭有策悄悄地做，在调查没有结果前，不能让外界任何人知道。

丽春市市长因车祸死亡的事郭有策也听说过，但这里面可能还有另外的问题，郭有策当然就不知道了。对于池长才到丽春后的处境，郭有策也听池长才说过，很有些同情池长才到丽春后的处境，感叹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瀛河市任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现在池长才找到他，希望他通过私人关系，帮池长才这个以私假公的忙，郭有策虽然知道如果帮了，就违规，但如果拒绝了池长才的要求，又会失去友谊，并且可能还会使一桩案子永远失去真相。想想池长才让自己想办法通过私人关系调查王未明车祸案，也不是什么捞钱捞权的问题，也就答应了。郭有策说：“长才，你说的这事我想办法与丽春那边的朋友联系，但你还是要确定一个人和我这个朋友联系，总不能让我这个朋友啥事都和你联系吧？并且听你说的情况，就是和你联系，你掌握的情况也非常少，你更不可能直接出面。”

池长才想了想，对郭有策说：“那这样，我回去先找那个我觉得可能可以利用的人侧面谈谈，觉得可以信赖时，我再给你说，让你的朋友和这个人联系。”

回到丽春后，池长才马上就把寇孙拯找来，以再次向他了解车祸调查进展情况为由，找寇孙拯认真地谈了一次话，通过这次谈话，池长才确定寇孙拯是自己在车祸调查这个问题上可以依靠的力量，便把寇孙拯的相关情况给瀛河国安局的郭有策说了，之后，郭有策专门私下里到丽春，找到丽春国安局的副局长仇有司，将相关情况给仇有司说了，希望仇有司利用国安系统的条件，协调调查丽春市市长出车祸死亡的事。

丽春国安局副局长仇有司当然知道王未明车祸的事。郭有策把相关情况给仇有司说清楚了以后，仇有司认真思考很长一段时间，最后答应郭有策，自己可以暗地里做一些调查，但因为毕竟丽春警方也在调查，自己的调查进展肯定就会慢一些。

仇有司同意后，郭有策把情况反馈给了池长才，池长才知晓仇有司愿意进行调查后，心里也就感到踏实一些。

实际上，当省委组织部部长龚光辉给省委书记秦为民汇报了省委老书记楚新生对王未明车祸原因有怀疑，认为这后面有阴谋的情况后，秦为民已经分别给省公安厅和省国安厅的领导做了安排，要他们分别从公安和国安的角度，对丽春市市长王未明车祸死亡的案子进行一个秘密调查，并特别叮嘱两人，不要惊动丽春地方的人员。

公安机关和国安机关虽然都是负责安全的机构，但各自的职能是不一样的，公安机关负责的是社会公共安全，而国安机关负责的则是国安安全。对于公安机关来说，上下级公安机关之间虽然有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但各自负责的对象不一样。省公安厅的负责对象是省委、省政府，而市公安局负责的对象是市委、市政府，因此，公安机关的上下级关系更多的是业务上的上下级关系。而国安机关则不同，省市国安机关是整体关系，而不是上下级关系，市国安机关直接对省国安机关，而省国安机关对国家国安机关负责。国安机关对地方有问题是不参与的，当然他们会非常关注当地各方面的情况。不过，象省委书记这样的领导，安排国安部门负责处理一点不涉及国家安全方面的事务，国安机关也还是会服从的。

丽春国安局已经按照省国安厅的安排，在秘密调查和了解有关王未明车祸的问题，只不过丽春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而仇有司正是丽春国安局负责牵头调查的王未明车祸的。对此，瀛河国安局的郭有策当然也不知道，而郭有策找到仇有司以后，仇有司也不会给郭有策说这件事。郭有策私下找到仇有司，提出希望仇有司对王未明车祸案进行秘密调查的请求后，仇有司问郭有策为啥会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自己，让自己秘密地调查这次车祸时，郭有策不好直接回答，但也不能不回答，就笼而统之模糊地回答说是一个朋友托付的。仇有司一听郭有策的回答，就更意识到这个车祸案子不是一个简单的车祸，也印证了前一段时间通过初步的秘密调查，基本确认这起车祸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车祸背后有更深层次问题的判断。

本来就在负责暗中调查这个案子，现在郭有策又私下里找到自己，正好乐得做个人情，仇有司当然答应郭有策的要求，只是也假装自己是违规接受要求，叮嘱郭有策对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给任何其他人透露此事。

郭有策当然清楚国安机关的纪律要求，就是仇有司不叮嘱自己，自己都要叮嘱仇有司，希望仇有司不要向其他任何人透露自己找他调查王未明车祸这事。

在现实社会，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很多问题是相互交错的，而这也正是社会的复杂性的具体体现。象这次王未明的车祸案，一般的人有谁会想到这后面会有这么复杂的问题。

对于涉及地方的事情，实际上国安机关并没有多少特别是的优势，和公安机关相比，他们只是在技术手段上比公安机关更高、更先进，而在与社会打交道方面，他们并不比公安机关有优势。省委书记安排要求国安部门对王未明的车祸案暗中做一个调查后，省公安厅的调查进展远比国安厅的调查进展快。那是因为公安机关可以利用各种各样的资源，而国安机关可资利用的社会资源就相当有限。

当然，和丽春市公安局相比，省公安厅也好，省国安厅也好，其优势当然是明显的。而且省公安厅可以公开地要求丽春公安局提供调查所需要的东西，譬如人证、物证，而国安机关则不行。一方面他们和地方没有直接的往来联系，不可能公开调取调查所需要的人、物，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敢轻易惊动地方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国安机关的特殊性，并且很容易把国安机关的工作放在敌我对立的角度上去看待，在社会大众看来，如果某人被国安机关理抹过，那么这个人就成了阶级敌人，就与广大人民群众不共戴天。也因此，国安机关办案，基本上不会以国安机关的身份出现。因为那样一来，不仅办不好案，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

仇有司接受秘密调查王未明车祸案的任务后，因为这些特殊原因，进展一直不顺利。现在从私下的角度，郭有策给他提供了一个可能帮助自己的人，也就是丽春市公安局的刑侦去除副支队长寇孙拯，当然满心高兴，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有了一个准确的信息渠道。

在平时的工作中，国安局与市公安局打交道的，主要是市公安局的国保支队，和刑侦支队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郭有策把寇孙拯的基本情况提供给仇有司后，仇有司便主动联系寇孙拯，沟通了解王未明车祸调查情况。当然，和寇孙拯说这个要求时，仇有司明确说是按照省国安厅的安排，要求对这个案子作一些了解，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在职的正厅级领导干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