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凌晨停止运转周天,丹田内金色与银色的光晕交相辉映,那是时间界一层稳固下来的标志。
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姜临站在屏风旁,正看着他入神。
姜临往日早起练剑,这个时辰起来风澈倒也不奇怪。
风澈翻身下床,一边背过身穿鞋换外袍,一边问道:
“姜临,怎么了?看我修为恢复了,想和我比划比划?”
姜临收起眸中的暗色,他没有说自己已经在此站了一夜,更没有提及自己已经一错不错盯着风澈许久,他只是默默垂眸,浅笑道:“好啊,我看看你现在的体术如何。”
风澈修为恢复了,腰不疼腿也不酸,听到姜临这句话没觉得自己不行,甚至还跃跃欲试。
他扯过姜临的袖子,拽着往出走,姜临在他身后幽幽地问:“你真的打算和我比体术?”
风澈回头看了看他现在的小身板,扬起拳头冷哼一声:“九岁那会儿我一个打十个,只分你一个,当时我输了虽败犹荣,你是纯纯的打不过。”
姜临笑着看他:“毕竟我一直都需要你保护。”
风澈感觉自己老脸一红,赶紧转过头走到院子里:“也,也不看看谁是你大哥。”
风澈这个身份是姜家子弟,进入学堂后自然也分配了一把木质小剑,他在姜临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扬起手里的小剑,有模有样地握住剑柄,抱拳:“请多指教。”
姜临见状也拿出了剑。
他若不拿剑,风澈势必会觉得自己轻视对手,若他拿剑……
姜临略略别过眼,让着点便是了。
*
风澈学着之前姜临的剑招,手腕一翻,剑尖调转,两把木质小剑剑锋交汇,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当”
风澈见一击未果,将剑柄下压,拿五成力按了按,现没按动姜临的剑。
他又拿八成力试了试,姜临纹丝不动。
风澈心里暗想:姜临这几年练剑,身体缩小了,身体素质尚且保留大部分,看来不拿出全力拿不下他了。
他一鼓作气,拿出了十成力,狠狠压下去,结果姜临的剑就像是固定在了那里,连手指都没抖一下。
他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牙都要咬碎了,姜临仿佛是一座雕塑,摆着姿势就是不动。
风澈顿时有些泄气,谁知姜临的剑就在此时向下倾斜,剑身被他压下些许,仿佛刚刚不可撼动的剑身只不过是强撑的结果。
风澈愣怔了一下,抬眼看向姜临。
姜临无辜地对上他的眼,对视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委屈:“你还真是一点不放水,我刚刚都坚持不住了。”
风澈有些兴奋。
毕竟姜家少主剑骨大成,他虽然占了小时候身体素质更胜一筹的便宜,但是这也证明他现在不再是那个近战谁也打不过的阵法师。
升了时间界就是不一样。
他美滋滋地拍拍姜临的肩:“咳咳咳,还得练啊。”
高处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这人从原本的嗤笑变成大笑,最后越笑越放肆,变成了狂笑。
风澈觉得他要笑断气了。
他把小剑背在身后,姜临跟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
那人一身骚包的红袍,其上龙凤呈祥花团锦簇,拿着一把破扇子,笑的时候也不忘摇,而他另一只手正狂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