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回复:“我晒不黑。”
我踮起脚尖亲他,道:“没事,黑了我也喜欢。”
客厅里摆放着大大小小拆开的纸箱,生活用品有点多,整理起来很费时间。搬家是个大工程,更何况还是要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坐在地板上,拿着胶带慢悠悠地封箱。他在另一边叠着衣服,然后一件件放进收纳箱里,神情专注,做得井井有条。
我无声站起身走向他,他便立马停了动作,问我:“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去休息,我来收拾就行,你……”
我抱住他,他的话也因此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我,须臾,笑着问:“怎么了?”
“你会想要和我一起去那个地方吗?我是说,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环境生活,你会不会不适应?这一切都是我自顾自自说自话,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迁就我……”
“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想?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吗。”他重复着我说过的话,“你说,我们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但当这个大饼真的在一步一步达成时,我又莫名开始不安:“……也许我们会在那里过一辈子,也有可能,以后我们还会搬家,让你跟着我颠沛流离,你会不会觉得很辛苦很麻烦?”
他食指戳了戳我的眉心,温声道:“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这个世界于我而言不重要,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能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待在我能看得到你的地方。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着你去。”
这比任何药物都有用。
我眼眶酸胀,喃喃道:“好。”
我身上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狰狞的疤痕还是触目惊心。
担心被他现,每次洗澡我都反锁门不让他进来,任他怎么恳求撒娇都不同意,面上装得一派铁面无情,心里却撒泼打滚气愤撞墙,鬼知道我有多想和他来个鸳鸳浴啊!
可恶。
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也因为这个原因而叫他关灯。他不愿,但照做。
这样隐瞒了一阵子都没被拆穿,就在我以为能一直糊弄下去的时候,某一天,他不知道怎么了疯一样的榨我,我被他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到最后哭着嚷着直喊受不了他都不为所动,后来实在是没了力气,自然也就不能再留着心眼提防他。
当我第二天一睁开眼,现他沉着脸坐在床边,而我上衣已经除尽,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身上的那些伤疤,当场天上便落下一道闷雷狠狠劈在我头上,我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脸立即就吓白了。
慌慌张张拿着被子往身上裹试图遮挡,磕巴解释:“不是的,这些是……是……你听我解释!”
他全程一个字没说,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我独自惊慌失措,一万种借口在肚子里转了个遍,机械式地嚷着你听我解释,他当然等着我的解释,我却编不出一个字。
最后还是我败下阵来。
“对不起……”
他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疤,自然就明白先前我住院的真正原因,低声道:“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我小心窥他神色,怕他生气,连连保证:“再也不会了……真的,我誓。”
“我不现,你就不会说,是吗。”
他原来早就对我这阵子的怪异举动起了疑心,应当是憋了很久实在是忍不下去,所以昨晚上才会那样,用这种方法来查明事情的真相……
我战战兢兢地去抓他的手,好在他并没有拒绝我的触碰,我道:“我真的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高兴。你不要……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几乎用了全力去讨好,去求饶,去奢求他的原谅。
“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我如果再隐瞒下去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只能把我的目的如实告诉了他。说到最后紧张得声音都在抖:“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两个人去过没人打扰、自由的生活。我只是想赌一把……我想在我的人生里赢上一次。”
他定定凝视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我心脏突突地跳。
“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