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里稀里哗啦十分不雅地嗦着面条,隔着一张餐桌,它坐在我对面,脸朝着我的方向。我无法确认它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的泡面。
难道它也会馋?
我弯起嘴角,叉子卷起几根面条,递到它嘴边:“想吃吗?”
它呆了一会儿,张开嘴,竟然真的想咬,我赶紧收回手,它咬了个空。还从没听过有能吃食物的人偶。
我被它的滑稽样子逗得心情大好,还想看到它更多有趣的反应。
桌下的腿默默伸到对面,脚掌落在它膝头上,规划好路线,直白地往它中看不中用的某处移去,踩住。
它手掌下移,覆在我的脚背上,随后就不动了。它没有把我的脚拉开,而是任由我这么放肆大胆地踩着它,甚至还用手按着我,怕我跑了一样。
我蹬了它一脚,使了力气,它没坐稳,猛地就这么被我踹下椅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摔在地上了,脸上是一副懵懂的痴呆表情,也不爬起来,就这么看着我。
我捧腹大笑,笑到肚子抽筋,泪眼朦胧,上气不接下气地骂它:“蠢狗。”
吃饱喝足又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人偶也跟着躺在了我身边。
看了会儿电影,无聊得直打哈欠,它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我忍不了了,就去找它乐子,捏住它下巴,迫使它不得不转头看向我。
我问它:“好看吗?”
它和我对视着,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张嘴回道:“好看。”
我用食指摩挲着它的脸颊,从额头滑到鼻尖再到嘴唇,低声问:“那是电影好看,还是我好看?”
它叫我:“宝贝。”
像是答案,又像不是。
我眯起眼睛,凑过去亲它。大白天的室内光线清晰,视线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它所有动作,别样的刺激涌上心头,我揪抓着它的后脑,回应得十分热烈,耳边水色纠缠声久久不绝。
停下,分开,意犹未尽,然后又迎上去。
比喝醉了酒还要晕乎。
我呼吸不稳,大脑缺氧,意识到再继续不行,抬手用力捂住它无师自通的嘴,挡住了它的进攻。它的下半张脸被我手掌罩着,只露出那双迷人的眼睛。
我从它的眼瞳里读出了一种异常专注严肃的情绪,好似它现在是在认真凝视着我。
掌心很痒,有什么软软的虫子在里面骚动。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半张着唇,胸膛起伏,自言自语:“你的舌头……”好像变软了点?
触感比之前好多了。
好到什么程度呢?我舔了舔嘴角,呢哝道:“要上瘾了。”
我挪开捂住它嘴巴的手掌,下一秒,它就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亲了上来。
初吻给了一个玩具不说,甚至还被这个玩具亲得头晕脑胀,这要是说出去怕是得笑掉别人大牙。
更可笑的是,怎么感觉……
这个死东西,看起来比我还要沉溺于做这档子事啊。
叮咚。
手机来了消息,我扭过头,和它分开,它的吻因此落在我脸颊上,却并没有离开,仍是羽毛般一下一下轻啄着我。
真够粘人的。
我没管它,伸手去捞掉在地板上的手机,一看,是梁枝庭的信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