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贺昶,虽拜在已经卸任的秦丞相名下,但只谋了个不入流的兵马司吏目的官职。
沈思琼没想到洛屿泽竟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夫君,不瞒你说,我这师兄的才识确实没得说,但他这人,确实太假清高了。当年若不是他在殿试上得罪了余少傅,怎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
“七弟就算是庶出,多少也得拜个六品左右的官为师,我这师兄实属不是良选。”
洛雁这时端了盏刚泡好的茉莉花茶进屋,斟了两杯茶水后,洛屿泽便摆手让她退至一旁等着伺候。
洛雁光明正大的偷听,得知洛屿泽要为昭儿择师。
她心中也有一人选,余清婉的长兄余长歌,在国子监任职。
昭儿若能拜在他名下,也是得了余家助力,日后从府学考入国子监亦是便利。
她从余清婉口中得知,她长兄一连拒了好几家来拜师的门户,想必对收徒的条件极为苛刻,要是昭儿能入他的法眼,他定会全力教授,定不会耽误昭儿的才智。
正当她越想越深时,却听洛屿泽说:“朝中关系复杂,昭儿年纪尚小,不应被这些杂事污浊,安心读书才是正道。”
沈思琼没再继续反驳,一时之间,她有些分不出洛屿泽看重阴贺昶这人,究竟是想让自己庶出的弟弟成才,还是不想。
虽为同门师兄妹,沈思琼同阴贺昶的关系算不得好,一出身寒门,一出身贵家,再加上男女有别,道不同不相为谋,沈思琼掰着手指都能数出自己跟他拢共说过几句话。
要不是洛屿泽拜托她替他七弟写拜师的帖子,她绝不可能同他有所交涉。
隅中三刻,雾将将散,洛屿泽预备下山。
待东西整备好后,洛雁下意识的去坐余清婉的马车,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洛屿泽召回:“别忘了,你是谁的婢子。”
洛雁朝翘以盼的余清婉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刚巧被沈思琼看个正着。
沈思琼对上余清婉,算是冤家路窄。
不说两家关系如何,就论她们俩但在宫宴上结下的梁子,就够说三天三夜了。
两人皆为官宦贵女,地位不熟上下,自然谁也不肯让谁,一二来去就互相怨怼上了。
沈思琼独自坐在马车上暗暗咬牙,素莺见状,忙递上薄荷糖降火,但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无意添火,“小姐,我刚瞧着那外室同余小姐关系好得很呢,余小姐要邀她同坐马车共食糕点,说不定您没来这两日,她们聚在一起只说您的坏话呢。”
听完素莺的话,沈思琼顿时觉得口中的薄荷糖索然无味,愤愤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以为余清婉把她当回事了?像余清婉那种自持清高的人,怎么可能同一六品官家的小妾交好,肯定别有用心。”
沈思琼恨不得把手里的帕揉烂,“万一余清婉从她口中套出新婚夜夫君并未与我圆房一事大肆宣扬,我的名声。。。。。。”
沈思琼低眸扫了一眼身侧的包袱,狠狠拧着眉,心中已有对应的算计。
与此同时,为的马车上,洛雁几番欲言又止,终究鼓不起勇气同洛屿泽商量昭儿的事。
洛屿泽审阅册子时,余光瞥见低头扣帕子的洛雁,便知她有心事,启唇问了句:“有事求我?”
洛屿泽既主动问,洛雁自然少了扭捏,朗利应道:“爷,奴婢想为昭儿择一良师,想要爷帮忙牵线。”
一遇上昭儿的事,她就有些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