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话,突然猛的咳了起来,还吐出了一口血。
手上的劲道渐渐消失,婉宁身子摔倒在地,抚摸着被疼痛的脸颊,抬眸望去,只见洁白的里衣被鲜血浸透,那惊心动魄的景象令人心生畏惧。
“快点来人。”
她下意识抬手想去擦,可是她一动,就把男人松垮的衣服给扯开了。
小麦色的身上,一个随意一包的伤口也不知什么时候裂开的,黑黝黝的伤口,看着很是恐怖。
他的伤居然这么严重。
“啊!”婉宁惊叫一声,她突然想起自己拿了药过来,迅速转身去拿药瓶。
“不用这个。”
不过还未触及药瓶,就有人以飞快的动作移了下药瓶,药瓶随即偏离原位,顺着桌面滚落,最终摔得粉碎。
“你干嘛!”
婉宁很无语,怎么有这样的人。
傅益桓的眼中流露着一丝嫌弃,婉宁只好把所想的话语给咽回去。
就是这种表情,刚刚在大少爷的门口出现的就是这种眼神。与其讲是一种嫌弃抗拒,还不如讲是说它是伤感。
“屏风后备着有药。”
婉宁清醒过来,迈着步伐朝药箱走去,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药箱,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纱布和各种药品。她把箱子提走,不由得看了看外面。
刚刚明明动静很大,怎么院子里却依然空无一人,这情形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婉宁凝视着那依然滴血的伤口,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取出药膏,小轻轻地涂抹上去
。
她的手指不时碰到他灼热的胸膛,触感如火,婉宁不禁屏住呼吸,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但眼角的关注却悄然转向其他地方。
刚刚屏风将她的视线阻隔,然而现在没有阻挡,所见的是新伤与旧伤交织,仿佛描绘了傅益桓身躯历经沧桑的图景。
傅益桓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伤,无论婉宁的动作是轻还是重,他都面色不变。
他茫然地注视着地上的碎屑,内心的想法令人捉摸不透。
看他紧紧盯着药瓶,婉宁误以为是傅益桓直到自己太冲动了,因此略显生气地说道:“很可惜,这样珍贵的药物,可是大少爷特地托我送来的。”
虽然她不懂,但那瓶子看着就很贵,看着要比青楼最好的还要好太多了。
以这样好的瓶子盛放的药物,自然很珍贵了。假若不碎裂,用在伤口上,康复速度必定更快。干嘛不管自己的身体呢?
“可惜?”
婉宁刚帮他包扎好伤口,听到傅益桓自嘲地笑了一声,心里也有些泛酸。她抽了抽鼻子,站了起来。
傅益桓又恢复了平日的表情。
“丫头,你在扬州有没有牵挂的人?”
突然提起别的话题,婉宁愣住了,半晌后低声道:“没有”
傅益桓眉头紧蹙,回头直直的盯着她。
“一个都不曾有?”
小婉宁搞不清楚惹火上身的是哪句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在想要怎么来补救,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少爷,我
瞧见后院的马了,就晓得就是你,嘿,差点忘了,我帮你把东西给拿回来了……诶。”
看见屋里的人,猛地停下脚步,喊道:“为什么在这儿?”
婉宁赶忙把手藏在背后,往后退了退,和傅益桓保持着距离,一脸的心虚。
却还是好奇地去打量眼前的人,从她到这儿来,这还是她看见的第一下人。
皮肤很黑,但很强壮,看着一点也不像下人,反倒像武夫。
傅益桓慢悠悠地整理着衣服,看起来对这人不羁的样子早已司空见惯:“十五休得无礼,这个大少爷府里的人,跑来送药的。”
“大少爷给您送药?”
十五不高兴地撇撇嘴,看到地上那破瓶子,脸一下子红得跟猪肝似的:“这不是您之前替主母去求的……”
“东西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