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夜半时分,张妈妈看看映在窗上的影子,犹豫下还是抬手敲门。
“进!”
低沉的声音传来,接着房门被推开。
正在写着什么的傅益桓抬起头来,就看到自己的奶娘走进来。
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张妈妈皱眉。
“公子,时辰不早了,您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傅益桓放下笔,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
张妈妈以前是傅益桓生母的陪嫁婢女,嫁人后正巧和主子一起怀孕,就成了傅益桓的乳母。
她一直待傅益桓似亲生,而且十分守本分。
即使傅益桓对她很看重,把院子中的大小事情都交给她,张妈妈也没有做出仗着身份,欺上瞒下的事。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公子,奴婢这不是看您还没睡,就去小厨房准备点夜宵。”
张妈妈说完,站在那里想了想,又道。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是雪姑娘的事,她到底是大夫人屋里的人……”
“不过如今看着,这丫头倒还乖觉。”
傅益桓眉头向上挑挑,脑海中全是婉宁的模样。
胆怯的,娇羞的。
瞬间,傅益桓嘴角上扬,“她确实乖软听话。”
傅益桓眸光微闪,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拿起笔,正要下笔的时候,略一顿。
张妈妈自小和主子一起长大,也是识字的。
等到傅益桓停笔,她凑过去,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脸上带着疑惑。
琼树凌霜雪,葱茜如芳春。
细细品味,张妈妈就
琢磨出一丝味道来。
今天婉宁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总体上张妈妈还是比较满意。
想想平时小主子冷清的性格,没见到他对谁上心。
难得有个人入了眼,不管初心如何,有胜于无。
立马,张妈妈了然地笑笑。
“公子,记得吃了夜宵,早点休息,老奴岁数大了,熬不得夜,先告退!”
张妈妈说走就走。
到门口的时候,便傅益桓唤住。
下一刻,就听到傅益桓冰冷的声音。
“明日便给她开月银,一月……三两。”
张妈妈愣住,三两,这可是府中姨娘的份利。
意外地同时注意到傅益桓盯着纸张上的那几个字转瞬间又了然。
“公子,那老奴可否带着雪姨娘去大夫人那里过了明路?”
“雪姨娘?我何时说要纳了她?”
“公子,那月……”
“不过是个丫鬟,没事时暖床,不识抬举她。”
这话说得似乎有些薄凉,让张妈妈更弄不懂傅益桓的心思。
但是,张妈妈没有多嘴,只是应下。
怕惹得傅益桓厌烦,转身离开。
烛火摇曳,印在窗上的影子有些孤独。
这一夜,不仅傅益桓久没入睡,这府中的诸位主子恐怕都没有睡意。
老爷被气犯了病,傅益桓不理会,可是傅皓谦不能不管不顾,他小心伺候一夜。
婉宁却睡得很沉,一夜好眠。
次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照射进来,床上的人轻轻地嘤了一声,接着一双白皙的手从床幔中伸出来。
刚刚清醒的婉
宁用手撩开紫色的床幔,坐在床边微眯着眼睛,明显的是在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