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道:「加大搜尋力度,找出那個半獸人!」
「是!」警衛隊員們立即應下。
幾個半人馬警衛隊員各就各位,紛紛執行任務去了,克俄斯這才牽著傅靜思的手,把他從自己身上放了下來。
先前他們討論公務時,傅靜思很是尷尬,但當時克俄斯沒有要叫他迴避的意思,甚至沒有把他從馬背上放下來,傅靜思也只能保持沉默默默聽著,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擾他們開會。
現下只剩他們兩個人,眼看著克俄斯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傅靜思想著正好同他告別,反正自己的家就在旁邊。
於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克俄斯,謝謝你今天陪我去教廷,既然你還有工作,那我就不打擾了。」
高大的半人馬垂眸看他:「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現在回家,難保沒有別的半獸人會趁人不注意,偷偷潛入你家。」
「不會的,應該沒有別的半獸人會……」
「還是說,那些半獸人,本來就在你家?」
傅靜思的笑僵在了臉上。
他看著克俄斯嚴肅的、沒有一絲玩笑意味的臉,和他銳利的雙眸,感覺自己在這樣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但他還是迅調整了呼吸,強笑著試圖矇混過關:「克俄斯,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的家裡怎麼可能會有半獸人?」
「你知道我沒有在開玩笑。」克俄斯沉聲道,「我不想用對待犯人的態度對待你——我今天休假,你可以不把我當成是警衛隊長。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想我會給到你絕對公正的、有效的建議。」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
「或者在法里亞帶著整個警衛隊過來包圍你的農場時,再和他們解釋。」
傅靜思倒吸一口涼氣。
他有些難以置信,除了剛穿來的那天他第一次遇見神話中的半人馬,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未知事物的壓迫感,之後他每一次和克俄斯見面,都覺得這個英俊的半人馬溫柔極了。
現在這個高高在上、恩威並施的人又是誰?
傅靜思有一些他自己也想不明傅原因的委屈,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或者是傷害什麼人,不過是捕捉了兩隻小老虎而已,克俄斯為什麼要用這樣嚴厲的態度對待他?
似乎是察覺到了青年眼中的委屈與害怕,高大的灰色頭髮的半人馬有些不自在地瞥開了眼,放緩了語氣,重複道:「你應該試著相信我。」
傅靜思想了想,問他:「你保證,你現在還是我的朋友,而不是警衛隊長。」
傅靜思其實明傅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寄託於克俄斯會願意理解他的做法——收養兩隻小老虎時,傅靜思只覺得有種捕獲了萌寵的激動,他哪裡精通這裡的歷史和法律?
「我保證。」克俄斯篤定道。
……
二人來到傅靜思的農場,找了塊空地。
傅靜思左右看了看,發現正好有一摞一米多高的草垛,於是拍了拍克俄斯,要求半人馬將他抱到草垛上去。
克俄斯:?
克俄斯不理解,但他還是尊重了傅靜思的訴求,提著青年的腋下將他抱到了草垛上。
傅靜思順勢在草垛頂上坐下,看了眼克俄斯,頓時覺得心氣順了。
「我之前一直覺得沒法和你好好講話,你太高了。」青年晃悠著腿抱怨道,「現在我們差不多高,我終於可以平等的和你交流了。」
青年孩子氣的話讓克俄斯放鬆了不少,他認真地告訴傅靜思:「我們一直是平等的。」
「當然,就算你是個公務員,還是有行政編制的那種。我也不差,我有一個這麼大的農場。」傅靜思比劃了一下,他真覺得自己的農場很大。
要不是農場太大,幾個半獸人也不會選擇藏在這裡。
「什麼是公務員?」克俄斯問。
「這不重要。克俄斯,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至關重要的。」傅靜思深吸了一口氣,「我希望你先不要提問,而是聽我說,我希望你像我相信你一樣相信我。」
不遠處,幾個警衛隊員已經在拉警戒線了,傅靜思沒有再和克俄斯皮,而是簡短地講訴了自己遇到兩隻小老虎的經過。
他很難向克俄斯解釋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喜歡小老虎,因為這裡並沒有保護野生動物的概念,只好用了點春秋筆法,重點講了他從兩隻小老虎口中得知的事。
傅靜思猜想或許會有大規模的糧食危機爆發,他告訴克俄斯,自己的雜交水稻有希望能應對這次危機。
最後,為了劃清界限,傅靜思義正辭嚴道:「我確實不認識那個雪豹半獸人,如果他觸犯了什麼法律,和我可沒有半點關係。」
克俄斯:「……你放心,溫克帝國不講究犯罪連坐,就是連坐也坐不到你頭上。」
傅靜思頓時放心了很多。
克俄斯沉吟片刻,說道:「如果事情真如那兩個老虎半獸人所說,那恐怕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十年前,我的父親、曾經的半人馬王,就曾預言過在十年後的現在,當大批半獸人離開黑暗森林時,將會爆發一場足以震盪整個世界的糧食危機。」
「第一次有人目擊到半獸人的蹤跡時,我們就在行動了。」
「陪你去教廷給黃金附魔也是我父親的授意,他認為,在糧食危機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你的出現還有你持有的那株雜交水稻,或許就是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