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每一声敲门声都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的砸在时望的神经上,但他现在无暇顾及门外的不之客,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容屿的前襟,将他狠狠的按在玻璃窗上,厉声质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容屿从容不迫的望着他,甚至是有些无害的笑了笑,"我自认为游戏规则已经阐述的很清楚了,宝贝有什么地方看不懂吗,我可以给你解释。"
时望的拳头捏的更紧了,手背上几乎绽出几条青筋,他咬牙切齿的盯着容屿,一字一句的道:"你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
"没办法,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人太多了。"
容屿不紧不慢的握住时望的手,温柔但不容抗拒的将他拉开,浅金色的眼睛温和的注视着他,然后绅士的亲了下他的无名指关节,才继续道:"作为创世神,我有责任进行间苗。"
时望怔了一下,忽然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容屿也有他要守护的东西,而且从客观上来讲比他更加伟大和恢弘。
他恹恹的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扭开头,开始消极怠工,"反正我是不会杀人的。"
"那你可就要出局了,宝贝。"容屿好心的提醒他,并且矫揉造作的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慰你的,从身体到心灵。"
"………"时望懒得搭理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上。就算他现在想消极游戏也不行了,因为已经有人主动找上了门。
门口的敲门声就没有停过,而且还越来越急促,时望只好站起身,警惕的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向外面。
门外是个看起来挺白净的年轻人,神色有些慌张,一直在不安的左右张望,好像在戒备什么人似的。
时望犹豫一下,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什么事?"
"对不起,能让我进去吗?"年轻人左顾右盼的,说得非常急促,"有人在追我,外面很危险!"
时望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回头看了容屿一眼,似乎下意识想征求他的意见。
容屿优雅的抱臂斜靠在玻璃窗上,侧头笑了笑,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却没有给他任何有用的答复。
时望顿了下,还是把门拉开了,"谁在追你?也是参赛人?"
"是,是…"年轻人慌忙的向里走,却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身体猝不及防的往前栽去。
时望下意识去扶他,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年轻人脸色遽变,右手抓住时望的袖子,左手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白森森的拆骨刀,狠狠的向他的小腹捅了过去!
这种危急关头,窗边的容屿却面无波澜,甚至还端起了刚才倒给时望的那杯花茶,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大有甩手看戏的架势。
但时望心里其实也一直戒备着,此时见对方亮了刀,立刻就向旁边跨了一步,堪堪避开危险的刀尖,紧接着一脚踹向年轻人的手腕,想踢掉他的武器。
然而没想到的是年轻人居然猛的背过身,护住自己的左手,硬生生的用后背承受了这一次踢击。
时望腿上的力道不小,年轻人一下子被踢出门外,脚下一滑,竟然一头栽下了楼梯!
"糟了!"时望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想要抓住他,但为时已晚,他只来得及触碰到年轻人的指尖,下一秒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脑袋磕在台阶边沿上,楼道里响起纷乱的肉体与地面的撞击声。
时望赶忙跑下楼梯,半蹲在年轻人身边,一边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一边焦急的问:"你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年轻人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脑后漫出一大股浓稠的鲜血,捂都捂不住,他面部灰白,双眼逐渐失去神采。
时望看见那双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顺着皮肤淌入了鬓,他嘴唇颤动着,似乎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