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医院。”
“没。”杨舟声音闷闷的,“我做做噩梦”
我安静了下来。
“梦见什么了”我摸摸他的头,“都是假的,梦是反的。”
“不记得梦见什么,只是个噩梦。”他看起来不是很想说,我也不能勉强他。
我陪着他在浴室里又待了一会儿,他的手摸起来还是有点儿冷,我便让他出来一下,放了热水,让他在浴缸里泡一泡。
“想喝点什么吗给你热杯牛奶”我问。
杨舟额前的碎被打湿,苍白的俊脸上逐渐浮起一点点红晕,他终于笑了笑,轻声说“好啊。”
凌晨三点多,我陪我男朋友泡澡,他握着牛奶杯,我问他还需要什么服务,按摩需要吗他一愣,然后笑得肩膀在微微颤抖。他说,什么都能满足吗我说,是的,尽量。他说,那就待在我身边。我说,没问题。
可他还是没有对我说起那个噩梦,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梦见了我们分手,只是每次做出这个假设,我便有些心疼。因为,杨舟已经丢失了他的伪装。那个刚刚见面时候出现在我面前,酷酷的他,早就在这段时间消散不见。
我跟他闲聊,问他为什么英文名要叫ryan,他说是百度搜的,好听的男性英文名,拉到r开头的时候,第一眼没看到y的存在,还以为是ran。
这回轮到我有些愣住,说道“你傻不傻。”
他喝光了牛奶,把空杯子递给我,泡澡泡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靠在那儿,说“还行。”
那天他回去睡觉,我却再次失眠,陪着他睡了一会儿,干脆起来继续给他写回信。6o5封现在还剩一百来封,写着写着,有时候会觉得仿佛要把这辈子的话都对一个人说完了。如果真说完了,那剩下的时间要怎么办
在无意中看到杨舟的哥哥之后,我很快忘记了这件事。这回没有人联系过我,短信、电话都没有。我每天就是照常上班,然后回家和我男朋友待在一块儿,什么也没有生。
杨舟也会缠着我一遍一遍说我过去的事情,我把这几年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但他每回听完了情绪都不高。为了让他开心,我们只能做一些快乐的事转移注意力。结果没多久他又要问我,我继续跟他说。
最后导致的结果是家里的安全套消耗巨大。靠,我怎么感觉我还是在上当。
八月份的时候,严炆打了个视频电话给杨舟,杨舟当着我的面跟他聊了一会儿,我还跟严炆隔着视频打了个招呼。他跟严律长得完全不像,笑起来挺阳光。杨舟让严炆帮他整理一下留在美国那边的东西,大部分东西其实都不要了,只有一些实在不舍得的纪念品,严炆也很好脾气地说好。
他挂了电话,坐在沙上看我,我坐在地毯上拆快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看我,直到他喊了我一声,双手抱着胸。我一看这架势又不知道怎么了,便先制人“有事说事。”
“你都”杨舟难以置信,“你都不管我的啊。”
我也震惊了,没理解“我管你什么”
“严炆是严炆打电话给我。”他说。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但还是故意笑道“所以呢严炆又怎么样”
“他以前追过我。”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拒绝了吗”
“那你好歹表现出一点点醋意吧。”杨舟很认真地说,“一点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