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
贺一鸣焦躁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
贺龙象和陆离都不在,周思思去处理集团内部事务了。
佣人们或在打扫卫生,或是择菜、淘米准备着晚饭。
身边压根没有能用得上的人!
正在思考营救公孙雪的对策,客厅门忽然被人向外拉开。
顺声看去,五十多岁,少了条胳膊的房正阳走了进来。
“房叔,您来了……”
贺一鸣心不在焉的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对于自己父亲的手下,贺一鸣始终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奇怪。
就比如这位房正阳。
人个儿不高,一米七都不到,精瘦,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留着很长的山羊胡,脑袋却是光秃秃一片,看上去让他整个人显得非常不协调。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高手。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贺龙象给贺一鸣下了死命令——
“在贺家,你可以不尊重任何人,唯独不能不尊重房正阳。过年过节,你必须带着礼物前去探望他。”
也幸亏房老爷子不在贺家住,而是在驮马山山后的那个小村子里,盖了栋四合院。
虽然那时候讨厌贺龙象,但贺一鸣还是按照老爹的吩咐,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带着礼物去看望房正阳。
瘦干巴老头喜欢抽旱烟喝烈酒,偶尔吃几块老年人都喜欢的糕点——他喜欢的东西,花不了几个钱。
贺一鸣不是没问过贺龙象,也问过陆离——为什么偏要对一个独臂老头那么尊重?
这个问题,贺龙象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应过,陆离不知道内情,所以也没说什么。
房正阳神经兮兮的凑到贺一鸣跟前,直视着后者的眼睛,“你小子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跟我这个老家伙说说呗,兴许,我能帮上忙。”
“房叔,我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够解决了,您还是歇着吧。”贺一鸣苦笑着回应道。
就您这样的,去了只能给我拖后腿。
“跟我说说,”房正阳坚持道:“你小子给我送了那么多年的烟酒、点心还有钱,我要是有儿子,估计你比我儿子还要孝顺。”
“我帮你解决一件事,以后呢,你要经常去看望我这个老家伙,你看怎么样?”
贺一鸣哭笑不得的说:“房叔,您就是什么都不帮我做,我也会经常去看望您的!只是……我的事情您真的帮不上我!”
“臭小子,我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这么多废话!”
房正阳眼睛一瞪,佯怒道。
没办法,贺一鸣只好把公孙雪被傅承业绑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房正阳说了一遍。
万万没想到,房正阳却满不在乎的说:
“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呢,这事儿就值得你愁眉苦脸的了?你比你父亲差太远了!”
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样吧,今天晚上,老头子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房叔,您是开玩笑的吧?!”
就您这样的,人家一拳就给揍趴了!
房正阳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好了,多余的就别问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咱俩一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