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抽了手,站起身,沒再理6玖年,自己邁步往前就走,不帶等人的。
成簫身後,6玖年嘆了口氣,緩緩起身。
攝像機跟在他身後,他扭頭對著鏡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比了個「no」的手勢。
沒哄好。
不給成簫一個準話,他估計這輩子是都哄不好了。
後面路上很長一段時間,除了問路,無論6玖年說什麼怎麼裝,成簫都不買帳。
6玖年一急,成簫就搬出來一句「躲不躲」,6玖年理虧變回啞巴,成簫就接著悶頭趕路。
6玖年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變著花樣問成簫路在何方。
「你覺得圖上那個三角是什麼意思?」
「山。」
「那豎線呢?」
「樹。」
「那圓圈。。。。。。」
「你測過智商嗎?」成簫忽然道。
「測過啊,」6玖年迷惑道,「問這個幹嘛?」
成簫淡淡瞥了他一眼。
「再做一遍吧。」
漸漸6玖年自己也提不起說話的勁了。
他們已經接連不停地走了半個多小時,還不確定方向是不是對的。
說是東南,可他們走了一路,也沒看見從方位上或是景觀上與節目組給的圖相符的任何地方。
缺水,疲憊,飢餓,自我懷疑,折磨著6玖年,他只覺得節目組挺要命的,還把這種東西叫做「旅程」。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
也好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成簫,不是其他任何人。
也許是他腦子裡一直念叨著「成簫」,身邊沉默寡言的人忽然出了聲。
「6玖年。」成簫拽住了6玖年,伸手指向不遠處。
「那兒是不是有東西在閃?」
6玖年眯了眯眼,盯著看了片刻,沒覺得異常。正當他要挪開目光時,草叢裡忽然閃過刺眼的白光,雖然短暫,但絕非沒有。
6玖年拽住了成簫的袖子,小聲道:「是攝像頭。」
「節目組放的?」成簫偏過頭低聲問道。
「不可能是別人了。」
試想過來,沒人能僅憑一張抽象畫就準確找到目的地。沿途必定設有什麼提示,或是什麼任務,能夠幫助他們加快進度,或是為他們指引方向。
「去看看。」成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