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決定。」傅行歌這麼回答母親的時候,心裡快飄過一個大學的名字。
史丹福大學。
與哈佛和麻省理工這些比起來,斯坦福的名聲不是最響亮的,但是,那是梁雲止去的大學。
她忽然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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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歌去了哈佛,去了麻省理工,也去了斯坦福。
她沒有與任何人聯繫,就像一個背著小包的遊客一樣,去看了看圖書館,看了看學校的歷史,看了看教授的名字,看了看這所學校的成就。
她很認真,就好像真的是在衡量這些學校哪一個更值得她申請一樣。
她只是在斯坦福化學系的實驗室樓下多停留了一會兒。
當時天氣晴朗,沒有風。傅行歌抬頭看天空,突然看到了一朵停滯的雲。
她離開的時候,心裡想,也許啊,梁雲止以後就像那朵雲一樣停在這裡了吧。
回國前,傅行歌在機場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隨後發現手機里有好多個來自顧延之的未接來電。
她並沒有回撥回去,反而把手機關了。儘管離她登機的時間還很寬裕,但她心裡有一種比以往的厭倦更加濃烈的厭倦。她覺得之前自己為了節省時間與精力接受顧延之的接送,還有和他去吃飯,特別是接過他送的花和禮物那些行為,都極度的自私以及無。
是該結束這一切了。
整個飛行時間傅行歌都在睡眠和閱讀,坐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美國男孩,一直試圖和她說話。
當然他沒有成功。
飛機下地的時候,傅行歌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情緒真的很低落。
與春天回國的情形相比,似乎沒有了可以期待的東西。
此刻內心的感受和以往的每一次飛機落地的時候都不一樣。
那種內心空落落的感覺,傅行歌從來沒有過。
就像候鳥到達了熟悉的棲息地,棲息地的一切看起來依然如故,只是沒有了熟悉的同伴。候鳥察覺到也許自己早已掉隊了,有一種孑然一身的孤零感。
可是她從來不曾害怕過孤獨啊!
傅行歌努力地排解這種孤獨感,於是下飛機的時候,她強忍內心的不適感,開始和那個努力向她搭訕的美國男孩說話,她甚至開始給他介紹北京的風土人情歷史古蹟,還對他說了e1cometo北京。
男孩受寵若驚,拿行李的時候幫傅行歌把她的行李箱也拿著了。兩個人看起來有說有笑地走向出口。
男孩很熱情,邀請傅行歌和他同坐一輛計程車,他要把傅行歌送回家,然後再去酒店。
然而傅行歌心裡想的卻是趕緊擺脫他――她發現自己的情緒不但沒有因為與人交往變好,反而更糟糕了。
她產生了對自己的失望,她早該明白這種迫切進行的無用社交,是無法擺脫孤獨感的。
「嗨,小傅!傅行歌!這裡!」
顧延之在接機的人群裡面揮舞著雙手,傅行歌愣了一下,她不曾向任何人透露過她的行程,顧延之在這裡,是恰巧嗎?
「太好了!我等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你了!」其實他利用了一點關係,查到了有她名字的航班。
看到顧延之笑著向自己走過來,傅行歌在心裡湧起了一種對自己的厭倦,她的腦海里有一個聲音:是的,他就是傅行歌你自己親自惹回來的麻煩。你如果不把它處理掉,那麼它就會成為一個越來越大的麻煩。
那時候的傅行歌,把所有的情感困擾都統稱為麻煩。
「這位是?」顧延之的手因為伸出來想擁抱傅行歌,但是又因害怕傅行歌會生氣而收住了勢。他有點兒尷尬,看站在傅行歌身邊與傅行歌有說有笑地走出來這個美國佬便覺得十分刺眼。
「比爾。」這也是傅行歌剛剛知道的他的名字。
「我是顧延之,我是傅行歌的男朋友。」顧延之雖然並沒有拉到傅行歌的手,但是他衝動地宣告了自己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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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天哪。你竟然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上帝啊,上帝啊,我就知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可能沒有男朋友的。」比爾誇張地感嘆著,然後向顧延之伸出了手:「hi兄弟,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天哪,我簡直妒忌。你的女朋友太漂亮了,她簡直是個天使。」
「沒錯,她就是天使。而且是上帝最寵愛的那一個,全世界唯一的一個。」顧延之志得意滿,一直尷尬了很久的手終於有勇氣攬上了傅行歌的肩膀。
可是,他能明顯地感覺得到,傅行歌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
傅行歌拉下他攬著她肩膀的手,巧妙地站到一邊去把行李車上的行李箱提下來:「比爾,你自己走吧,再見,祝你在北京玩得愉快。」
「ok,拜拜,美麗的天使。」比爾也沒有再做糾纏。此刻的傅行歌全身都散發著冷漠的氣息。就好像她的身體裡有一台制冷機正在發動一樣,她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目光如比冰更冷,看得顧延之一顆心都顫抖起來了。
「我不知道你之前以為我和你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很抱歉,我和你之間絕對不會是你所以為的那種關係。我不會成為你的女朋友,你也不會是我的男朋友,很抱歉之前使用了你的車,和你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付帳,也收了你的花和禮物。我會把你送給我的東西退還給你,也會把車子和飯錢折現給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謝謝你喜歡我。但是很抱歉,我無法喜歡你,所以我與你從此各不相欠,一別兩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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