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個實驗室里共事已經一個月了,但梁雲止和傅行歌的關係僅限於點頭打招呼的師生關係,學長學妹的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極冷淡,遠不及被傅行歌拒絕多次卻仍然不死心的顧延之。
8
傅行歌和梁雲止有關係冷淡到什麼程度呢?
這麼說吧,兩人見面時甚至都不會打招呼。即使打招呼也只是傅行歌看見了梁雲止點點頭,而梁雲止也只是禮貌地回她一個微微的點頭。
僅此而已。連微笑都不曾有,更不用說什麼眼神的交流語言的溝通。
即使是很需要溝通的工作,即使兩人面對面坐著,梁雲止的溝通方式,也是將實驗的要點任務和進度用郵件發到傅行歌的郵箱,而傅行歌則把自己的理論結果發到梁雲止的郵箱去,以便他整理以及糾錯。
同學、同事、師生一場,卻如此相處,真是簡單冷漠到令人髮指的關係對吧?
然而,在梁雲止和傅行歌兩個都聰慧過人的怪胎的行為模式里,卻把這種相處方式變成了正常。
傅行歌到實驗室的時候,梁雲止已經安靜地坐在電腦面前忙碌了。幾縷烏黑的髮絲落在他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更顯他的皮膚光潔明淨。他的鼻樑高挺,濃密俊俏的眉毛下是更加濃密翹挺的眼睫,似是上帝特意製造的完美藝術品。
一個男生怎麼能長得那麼好看呢?
傅行歌去洗手間洗臉的時候,特意看了看自己的眉毛和眼睛。她的眉眼長得也是無可挑剔的,可不知道是不是梁雲止更有氣質的關係,她覺得自己這長相真有點兒不如梁雲止――怎麼想都覺得梁雲止那張白皙的過分的臉比她更顯得仙氣飄飄。
不不不,一定是一種錯覺。傅行歌知道,若論容貌,自己必不輸於梁雲止。
傅行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默默重建了信心――她只是起步較晚,不如他在學業上取得的成就高,但是沒有關係,她可以現在開始努力。
其實那時候的傅行歌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了。
幾乎每一個科目,優秀的她都能在第一節課就引起教授的注意。大一第一個月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傅行歌不但全能多才多藝,而且是級學霸。
第二個月,已經沒有一門學科的教授不欣賞她了。
十二月,傅行歌進入6教授的研究實驗室,成了6教授項目的助手。
一月,傅行歌成為本校有史以來第一個考研成功的大一生,比梁雲止還要快。
梁雲止也是在大二的時候才考了研究生的。
傅行歌對自己的表現是滿意的。
也許,確認梁雲止給自己寫的情書,能讓她信心更足。
那封信,是梁雲止寫的吧?
那天下午的實驗有點兒不順利,傅行歌打碎了一個燒杯。但梁雲止只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傅行歌轉身去整理身上的飛濺液體回來時,實驗室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梁雲止已經把碎玻璃收拾過了,他還站在原來的地方觀察數據,白色的實驗服被他穿得風姿筆挺,像是模特廣告裡走出來的人般。
傅行歌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要再在梁雲止面前犯這種低級的小錯誤了。
那天晚上,傅行歌一直等到梁雲止離開之後,才站了起來。
她已經決定了在今天親眼確認那封情書是否真的是梁雲止所寫。
9
梁雲止很少寫字,上課是用電腦課件,實驗室里的工作更是能在電腦上完成就完全在電腦上完成。所以傅行歌並不能像田小戀那樣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他的字跡。
翻別人的辦公桌這種事,始終缺乏教養。所以傅行歌把手伸向梁雲止桌上的文件夾的時候,心裡有一點兒慌亂。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慌亂。來不及細想,也想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從不曾有過這種慌亂的情緒。
她想快點甩掉這種她不能掌控的情緒。
梁雲止的桌面和他的人一樣,整潔得好似都在發著與眾不同的光,令一向也自認乾淨整潔的傅行歌都有點兒汗顏。
傅行歌明白,越整潔的桌面,在翻動後被發現的概率就越大。為了避免被梁雲止發現,傅行歌要求自己做到既快又穩健。
可是傅行歌翻閱了三五本,上面都是只有列印的文件,並沒有梁雲止寫字的痕跡。
她有點不甘心,既然已經動手了,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可她正想翻閱下一本的時候,實驗室門口響起一聲輕輕的咳嗽聲,把她生生嚇了一跳。
傅行歌驚惶地抬頭,羞憤從內心深處奔涌而出,一又明眸因為驚慌而閃爍有光。
她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偷偷去翻看人家桌面的文件,被抓了個正著。
站在實驗室門口的正是梁雲止。
實驗室明亮得過分的日光燈的照射下,他的皮膚白到清透,眉眼好像也更加精緻,甚至好看到都有點夢幻。梁雲止雖然年紀小,但是個子很高,還未滿十八呢,卻大概已經有一米八,他比較消廋,這又讓他顯得更高,那麼高的個子,僅僅只是站在門口,已讓傅行歌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種做了壞事被當場逮住的羞憤感非常強烈,強烈到傅行歌第一次有了逃避的想法,想要有一件隱身衣,悄然隱去,讓梁雲止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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