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儿走远,又关上大门。马皇后满脸凝重的问,“毛镶说你是燕王党,这事可是真的?”
陈则武心头一惊,这罪名不小,怪不得老朱会大发雷霆。“皇后娘娘,臣只是和燕王殿下私交深厚,何来结党之说。而且,朝中大臣,岂可私通藩王。”
“那我问你,你在杭州时,老四给你写信。为何你会烧了一半,留下一半?你这不是在告诉皇上,你和老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看着挺聪明,怎么那个时候这么糊涂了。”
“信上写了什么不打紧,可是你给烧了。你怎能让皇上不起疑心。”马皇后急了,语气也愈加严厉。
“这…”陈则武语塞,他是真的没想到,以为烧了就万事大吉,结果却是更加麻烦。
“我再问你,今日在栖霞寺,姚广孝说棣通帝,你说了什么。你不劝阻,反而在老四耳边窃窃私语。你和老四说了什么,皇上又起了疑心。”
“皇后娘娘,臣只是对燕王殿下说,那日皇上在御花园中和燕王殿下说了,太子若在,你便是臣…”
“这句话是你能说的?你即便是听到了,也不能和老四说呀!”马皇后站了起来,越来越激动。
“臣,死罪。”陈则武深吸一口气,莫不是官场如战场,果然不错。
“你确实是死罪,皇上饶了你一次,饶你两次,还能饶你第三次吗。”马皇后呵斥道。
“罢了罢了,我问你,太子近日,身子大不如前。他…他是何时…”
马皇后突然紧张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忧虑。
“皇后娘娘,史书上,太子殿下是因您薨逝,臣死罪。”陈则武抬头看了一眼,见马皇后没有介意,又开口说了下去。“因您薨逝,太子殿下思念成疾,数年后病逝的。大约是在洪武二十五年。也就是十年后。”
马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你能救他吗?”
“臣…”
“生死,天注定,岂能因人而改变。我不会强求于你,只是,让标儿在我后头,在皇上后头。不然,皇上他是不会饶恕你的。”
“你和老四的事,我会劝诫皇上。但,我也和你说,太子若在,他便是臣,你也是臣。不可做罔顾臣伦的事情。否则,谁都救不了你。老四,太子都与你无关。你现在是洪武朝的臣,你不要想那么多。万事有我,但你不能肆无忌惮。犯了国法,我第一个清理门户。”
陈则武听了,心中感动。确实,不管是太子也好,燕王也好。他们都与自己无关。若是真的能如马皇后所言,那很多事情都会容易的多。
想罢,陈则武跪下,哽咽道,“臣谢皇后娘娘厚恩。”
马皇后也长出一口气,“我对你没恩。皇上却是有恩于你,你要好自为之。”
“标儿,还望你尽力。我不强求天命,但你也要尽人事。待会别回去了,留在宫中吧,皇上煮了狗肉。”马皇后笑了笑,再给陈则武一粒定心丸。
“回去了?”坤宁宫中,朱元璋慵懒的坐在椅子边,看见马皇后进了屋子,随口一问。
“是啊,可不被你吓走了。跟你在一块儿吃饭,谁都吃的不踏实。”马皇后进了屋里,来到铜盆旁,湿了湿手。顺手拿过一边的水晶梨,递给朱元璋一个。
老朱接过,吭哧啃了一口。“你和他咋说的来着。”
“怎么,你还想打听?你不是有毛镶呢,没盯着我呀。”当初,朱元璋想成立一个特务部门,监视百官。马皇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只会搞的人心惶惶的。可是,朱元璋不但成立了,还成立了三个。他们不但监视官员、百姓,还互相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