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处无人,若里面有个什么蛇鼠虫蚁,或是妖魔鬼怪之类的,她岂不是求救无门。
但,此时小腿的酸麻更为煎熬,于是她只犹豫了一瞬便咬牙往里走了去。
不想刚走进假山的洞口,便赫然见一瘦条黑影背光而坐。
陡然之间,夏亦姝被吓得惊叫一声,声音惊动了黑影。
只见黑影骤然转身,细碎天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他沉郁的表情。
此时他被夏亦姝一时惊到,眼陡然睁大,更衬那眼珠又黑又深。
夏亦姝依着轮廓认出这黑影似是贺文州,于是心中惊惧倏而退去,轻轻地喊了声,
“三公。。。。。。子?”
听到她的声音,贺文州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问道,
“你是何人?”
见他间接承认了,夏亦姝狠狠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贺文州为何一个人躲在这阴暗逼仄的洞穴中,但总归不是什么牛舌鬼怪之类的可怕东西。
至于贺文州没认出她皆是因她此时是背光而立,脸全部罩于阴影之下。
不过,面对贺文州的问话,夏亦姝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难道直接跟他说我是你叔叔的小妾吗?
正当夏亦姝踌躇之时,不想贺文州竟认出她来了,“是你!”
夏亦姝诧异了会,也不知他是真认出还是假认出。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夏亦姝也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是我。”
不过这两个字抛出后,对面便没了声音。
狭小的洞穴中也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雨停了有段时间,石洞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
夏亦姝不耐此地潮湿,同时也觉此时气氛尴尬,欲找个借口离开时,却听到对面之人开口道,
“姝娘子上次讲的故事是从何处听来的?”
夏亦姝闻言目光稍顿,下意识回道,“是从一本游记中看到的。。。。。。不过我稍微改编了一些。”
“是哪本游记?”他接着道,语气似乎有点急切。
“。。。。。。不记得了。”
这什么游记自然是夏亦姝胡编的,她也无法凭空变一本出来,只能这么回答他。
于是夏亦姝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沉默。
夏亦姝听着石洞内的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心里密密麻麻塞满了尴尬。
她不由想起府内人对贺文州的评价,说他性子沉静,沉默寡言。
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不好意思,有点粗俗了。
对这样性子的人,夏亦姝向来难以消受。
她是个对方能说,她也能说,要是对方不能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的性子。
但就算再不能说,她也能挑几个无聊的话头打下。
可贺文州这里,夏亦姝却犯了难,许是两人的关系尴尬,此时还孤男寡女地在一个这个看起来不清天白日的地方。
所以有了层层顾忌,夏亦姝就不怎么放得开了。
看来还是走人为好。
但在她再次正欲开口时,对方又不巧地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