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眯着眼看去,果然看到那块粉色牌子上画着两款咖啡,他不由噎了一下,环顾四周,这才迟钝地现店中坐着的都是一对对情侣€€€€今天居然还真是七夕。
在这个专属华国情侣的甜蜜节日里,他却看了整整一天的文件,徐京墨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拿到咖啡后,从到处散着甜蜜泡泡的情侣中穿行,从人潮中挤出来才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有些无奈地笑笑,心里头却很理解这些人,毕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话确实会变多。
他接通了,电话那头响起萧谙的声音,隔着听筒有些模糊,但仍能听出他状态不对:“哥……还不回家吗?”
“怎么了?你在我家吗?”徐京墨停下按电梯的手,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哥哥,怎么把密码都换了,我进不去……”萧谙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几乎带了哭音,“我好难受……你快回来……”
徐京墨确实有点急了,他和萧谙生活这么多年,萧谙会撒娇,但很少向他示弱,因此他真的担心这人出了什么事,立刻改按了向下的电梯键,直接进到车库中开车回家:“你等下,我很快就到。”
在六年前萧谙搬进来的时候,徐京墨所住的这个小区就已经很奢华了,一梯一户,门禁靠人脸识别,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徐京墨虽然把人赶出去,但萧谙在小区内的录入信息却没有删除,他还是给萧谙留了一个能随时回来的机会。
当他看到蹲在门边的一大团后,徐京墨跑到了他的身边,按住萧谙的肩晃了两下,叫他:“萧谙,萧谙?”
萧谙这才迟钝地睁开眼睛,他侧过头,在徐京墨的手上蹭了蹭:“难受……”
徐京墨被滚烫的温度烫了一下,他立刻将人搭在自己肩膀上,几下按开了门,将人扶了进去。可就在此时,萧谙突然挣脱了徐京墨的怀抱,抓着徐京墨的肩膀将人狠狠抵在门上,与此同时,他后颈爆出一股极其浓郁的青竹香,辛辣如烈酒,一下就让徐京墨软了腰。
“你……”
“哥哥,我的易感期好像来了。”萧谙抓着人的双手,欺身压了过去,不停地在徐京墨颈边舔舐轻咬,神情有种痴的迷乱,“哥哥……你身上好香……”
徐京墨试图挣动了一下,萧谙的桎梏纹丝不动,他吼道:“萧谙,你给我起来!”
萧谙知道,徐京墨也被他的信息素强行诱导了q,不由舔了舔利牙。
他眉眼深邃,看人时有一种压迫感,用一种狼在看猎物的眼神打量着徐京墨。紧接着,他改为一手握住徐京墨的两只手腕,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瓶液体,当着徐京墨的面掷在地上。
玻璃瓶摔了个粉碎,里面的液体也淌了一地,萧谙眨了眨眼说:“这是a1pha抑制剂,我不给自己留回头路。”
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瓶,里面流动的浅粉色液体徐京墨很熟悉,“但我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这是omega抑制剂,哥哥,你选我,还是选它?”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a1pha的易感期得不到控制是真的会死人的!
徐京墨被气得简直想打一顿萧谙,他极力克制住情绪,试图跟萧谙讲道理:
“萧谙,你别这样逼我。我和你差了十岁,而且还是你的前监护人,你非要和我在一起,出去让别人怎么想?是,我可以不在意名声,但我不能影响你!而且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依赖,就别轻易把我也扯进这趟浑水里……我马上三十了,我他吗玩不起你懂不懂?”
徐京墨原本只是想和萧谙说清楚,可说到后来,他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是他不想吗?只是他不能而已。
“你最好还是走回正轨吧,找个和你更相配的人,别跟我再纠缠下去了。在大学里,你马上会遇到很多和你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的。你只是因为身边只有我一个omega,才会被影响……”
“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很久以后,萧谙低着头亲了亲徐京墨濡湿的眼角,吻去从那里涌出的眼泪,“那哥哥为什么还要哭?是舍不得把我让给别人,对不对?”
他抵在面前人的额头上,抬起一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徐京墨€€€€四目相对,不给徐京墨有一点逃避的机会。
“对,我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恶心,这么失败……我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上你?”徐京墨崩溃地哭了出来,他靠着冰凉的铁门,心底也是一片绝望,“我明明已经放手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逼我?你现在知道我是个这样的烂人了,你满意了吗,小少爷?”
“满意。”萧谙另一只手一松,omega抑制剂也掉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他松开了桎梏,转而用两只手捧上徐京墨的脸,在徐京墨的唇上吻了下去。
这个吻的味道很复杂,有两人混在一起咸苦的眼泪,有交缠在一处的竹香与梅香,还充满了苦尽甘来的一点甜。
萧谙眼眶也是湿红的,他不停地在徐京墨的额头、鼻梁、脸颊以及唇上亲吻着,低声说道: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可是不这样逼你,我也快要死了。过去你不停推开我的一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就算有再多的一时冲动,一年的时间也足够我想清楚了!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你信我一次,好吗?”
“哥哥,你说我只是分不清喜欢和依赖,只是冲动上头,可你根本不知道,过去看你的每一刻,我都想占有你。”萧谙哭得满脸是泪,他哽咽着抓住徐京墨的袖子,“我这样卑劣的人也不会有别人喜欢的,所以求你爱我,哥哥。”
就算徐京墨有再多的防备,也被萧谙这番话冲垮了……他忽然觉得比起萧谙的眼泪来说,伦理道德都是狗屁,只要面前的人别再流泪,他有什么是不能给的呢?
徐京墨揪住萧谙的头,用力地亲在了萧谙嘴唇上,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惩罚的啃咬,唇舌交缠,两人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几乎响得要跳出胸膛。
“萧谙,是你非要招惹我,现在后悔也晚了。”徐京墨的手指深深插入萧谙的中,哑声道:“要是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还不等萧谙说话,徐京墨就伸出手指,缓缓解开了萧谙身上那件衬衫的扣子……
……
隔日,萧谙终于找到了那束怎么都找不到的白玫瑰。
原来它们啊,正在徐京墨卧室的墙角,那桶洁净的水里面,呼呼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