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便是給奴才們一百個膽子,奴才們也不敢欺瞞您。這話是方才梁國公府的管事說給奴才聽的,那管事的又說世子爺連夜進宮,陛下已鬆了口。」
蘇其?正心驚不已,沉下心來細想了一番,又覺得這麼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作風很像是崇珍帝能做出來的事。
他一點都不意外。
「無妨。」蘇其?正瀟灑地擺了擺手道:「好事多磨,我這女婿辦事靠譜,我放心的很。」
這時,幾個管事又順著蘇其?正的話把徐懷安稱讚了一番。
又等了一會?兒,梁國公府的聘禮終於送來了蘇府。
喜婆們唱念做打?地開始念喜詞,一行人簇擁著蘇婉寧去了前院,她躬身給蘇其?正與?宗氏敬了茶後,本?是不願落淚,可一瞧見爹娘滿是疼惜的眸光,那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般不停往下落。
宗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愛憐地說:「娘的寶兒,往後的日子一定要順順遂遂的,不能再受一點委屈了。」
蘇其?正嘴角掛著笑,眸底卻是通紅一片:「若是慎之?欺負你,盡可回來與?爹娘說,爹娘永遠會?為?你撐腰。」
話音甫落,蘇婉寧已是淚流成河。
喜婆們生怕她哭花了妝,忙走上前來勸和道:「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這麼多眼淚,讓婆家知曉了可是不好。」
宗氏收了淚,悄悄瞪了蘇其?正一眼,蘇其?正便也收起了那煽情的姿態,只笑著說:「快些?出閣吧,慎之?該等的著急了。」
此時的徐懷安正身穿喜服,騎著那棗紅色駿馬,候在蘇府門前的石獅子旁,等著迎娶自己的美嬌娘。
他雖一夜未睡,又經歷了一場疲憊,卻還是神?采奕奕。
等身戴喜花的小廝們吹鑼打?鼓地跨過了門檻,幾個喜婆們也領著蘇婉寧走到了徐懷安的視線之?內。
他驟然彎起了自己的明眸,不等喜婆們招呼便已走到了蘇婉寧身前。徐懷安也不在乎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話,便伸出手攥住了蘇婉寧的柔荑,如此輕柔又如此小心地將她送到了喜轎之?上。
喜婆們本?是要出言阻止,可徐懷安與?蘇婉寧這兩人之?間對望時的旖旎繾綣氛圍沒有人敢插一腳進去。
她們也算是主持了京城不少?的婚事,卻從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郎。
郎的眸光仿佛是黏在了娘的身上,滿屋滿院的賓客們向他賀喜道喜,他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用最簡單的禮數敷衍了過去。
自娘出現後,他的眼裡就只能容下這一個人了。
喜婆們面?面?相覷後,都給彼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時蘇府的嫁妝也抬了出去,郎駕著馬走在前頭,喜轎緩緩地跟在後頭。
蘇府的親眷並不多,因宗老太太身子不好的緣故,宗聞手的邊事務又脫不了手,便只能將賀禮送來京城。
人潮散去,蘇府便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蘇其?正與?蘇氏兩人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嫁女兒的酸澀只有兩人能體?會?。
「好了,別?哭喪著臉了,今日可是女兒和女婿大喜的日子。」宗氏如此道。
蘇其?正卻是怎麼也擠不出笑來,還頗為?幽怨地說道:「也不知曉是誰定的規矩,憑什麼我們嫁女兒就只能待在家裡?連女兒和女婿成親的儀式都瞧不見。」
這是京城約定俗成的規矩,誰家嫁女兒都是如此。
蘇其?正剛抱怨完,家裡的管事就小跑著趕了過來,一瞧見蘇其?正便道:「老爺,姑爺特地安排了轎輦,這便要送您和太太去梁國公府觀禮呢。」
*
喜轎行到梁國公府。
喜婆們剛高聲喊了一句「落」,前頭駿馬上的徐懷安便已翻身下馬,眾人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只見他步伐堅定地走到了喜轎前。
不用等喜婆們撩開簾帳,便已伸出手握住了蘇婉寧的柔荑,將她從喜轎上攙扶了下來。
喜婆們又住了嘴,將那本?該派上用場的喜綢1藏了起來。
因喜轎繞了京城正街和西街一圈,而蘇其?正與?宗氏所乘坐的轎輦卻是直達梁國公府,所以這兩人還比蘇婉寧先到一步。
秦氏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並道:「我家國公爺不在京城,就我一個人坐在高台上也不像話,這便叨擾了親家們,也算是給我們梁國公府撐撐場子。」
蘇其?正與?宗氏是求之?不得,聞言立時道:「這……可會?於理不合?」
秦氏只笑了笑:「什麼理?什麼不合?理都是人定的,哪裡就有王法說不許兩家親家一起主婚呢?」
於是,蘇其?正、宗氏與?秦氏三?人便一同坐在了前廳的高椅之?上。
蘇婉寧在徐懷安的攙扶下走進了前廳,正心懷緊張的她一進前廳便瞧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秦氏身旁坐著的人正是蘇其?正與?宗氏。
爹娘都高興的不得了。尤其?是宗氏,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發著顫,與?方才送別?蘇婉寧時的淚容全然不同。
蘇婉寧心中的緊張霎時煙消雲散,她側眸望了一眼徐懷安,美眸凝著喜極而泣的淚。
喜婆們高呼一聲:「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對拜之?後便該是送入洞房,喜婆還來不及喊時,那如孔雀開屏般的郎官又一次握住了娘的柔荑。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