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柯让瞅着她一脸焦急,依旧没松手:“不是没响,我给关了。”
“嗯?”
“顺便替你提了辞职,我也退了一半课时费回去,以后你就不用再跟那家人联系了,下午甜品店那边也先停停,思铭那儿我找了护工过去,你最近太累,需要休息。”
左柯让回京北这阵儿,邬思黎绝对没闲着,他一会儿不盯着她,他姑娘就给自己加工作量,整得他心里挺烦。
他屈指蹭蹭她眼底的青黑,不容置喙又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天热了,下午去带你买几件衣服?再去看个电影?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片子还不错。”
像邬思黎这种连救命都需要依靠别人的人,休息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她现在在左柯让身边,一切花销他都自愿买单,她完全可以安心做一只金丝雀。
只是,
万一有一天,这段关系结束呢?
具体是哪天她暂时不知,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不会一辈子这样。
她总得有离开左柯让后还能养活得起自己和邬思铭的能力。
但也正因为她和左柯让还在持续中,所以她没有自主选择权,连什么时候辞职都不能自己决定。
压下心头涌上的那股熟悉窒息感,邬思黎眼睫轻眨:“好。”
她穿着一条白色棉质睡裙,头发经过一晚上蹂躏有些乱糟糟,小脸素净淡雅,笑容乖软。
左柯让喜欢得紧,他双手捧着她脸,将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加深。
今天不去医院,邬思黎和邬思铭打了个视频,姐弟俩聊了两句,挂断后邬思铭转了两千块钱给她。
邬思铭:姐,你跟柯让哥好好出去玩,不用担心我。
邬思黎蹙眉:你哪来的钱?
邬思铭:我攒的,放心花!
邬思铭成天在医院住着,不是完全不需要花销,邬思黎每个月会给他一千块生活费,他也不乱花,就卖一些习题册课外书。
邬思黎退回去:不用,我有钱,你自己留着吧。
邬思铭又转过来:那你就帮我给柯让哥买份礼物,他那么照顾我,我得表示表示。
两千块钱有时候可能还不够左柯让买件T恤。
到底没舍得泼他冷水,邬思黎最终收下这笔转账。
左柯让订了餐,取完外卖回来,正好瞧见邬思黎手机显示出已收款的界面。
他歪头靠过去,径直抬手轻触她屏幕,退回到聊天界面,看到对面是邬思铭,才慢笑出声:“怎么还收别的男人钱啊。”
外卖放到桌上,胳膊搭上她另外半边肩膀,从斜后方圈着她,邬思黎没动,随他检查,她在他面前就是白纸一张。看完他们姐弟俩的聊天记录,左柯让啧一嘴:“邬思黎,你这女朋友是不是当的太不称职了?”
话题跳跃幅度过大,邬思黎没能即刻明白:“怎么了?”
“你弟都知道给我买礼物,咱俩在一起两年你送过我啥?”他抱怨:“你自己说。”
好像的确没送过他什么,可是——
“我感觉你什么都不缺啊。”
他下巴搁在她肩窝,一字一顿控诉:“不缺你就不送了?”
热气都吹在她颈侧、耳廓,邬思黎痒得瑟缩了下:“那我们下午去买。”
“行。”左柯让也好哄,他强调:“但不能用那小子给你的钱。”
“好。”
左柯让在邬思黎小巧的耳尖上啄一口:“吃饭。”
做工精美的六角提盒低调宣示着这顿饭的价钱,一共六层,一层装一道菜,少爷嘴刁又任性,吃喝方面都是顶顶好,不止要求美味,还在意就餐环境和菜品包装的美貌。
但也只是对外,换成邬思黎,她无论做什么左柯让都觉得好吃。
这个季节皮皮虾最肥美,左柯让点了两种口味,一份椒盐一份避风塘,邬思黎爱吃海鲜,不过她手笨不会剥,左柯让就负责剥给她吃。
一只接一只,手指灵活翻飞,直到邬思黎吃饱,他才去顾自己。
吃完饭才一点多钟,外面日头正晒,俩人没着急走,邬思黎去赶作业,左柯让收拾完厨房也回书房继续忙他的设计。
等到三四点钟热度减弱,俩人换身衣服出门。
邬思黎其实挺抵触跟左柯让一同外出,他们两个是在谈恋爱,算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但是这段关系又建立在金钱基础上,本质并不纯粹,身份差距太大,只会引来高度关注以及无休止的议论。
她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