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一察觉到三首将身上那股独属于外域的气息,当即面色一变,“你竟与外域邪物勾结,怪不得你要打断祭祀,你究竟居心何在!”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几位长老,却见几位长老面上并无异色,显然早已知晓此事。
索罗一的面色微暗,眼见戚无宴步步逼近,他执起长剑划破掌心,滚烫的鲜血瞬间没入那罗盘之中,只见那蛰伏于他身后的玄龟骤然暴起,携着不可抵挡之势骤然扑向了戚无宴,周围的空气中带上了浓郁的泥土的气息,他神色冰冷道,“既然如此,那今日老夫便亲自动手,为这修仙界除去一害!”
戚无宴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额心的纹印明明灭灭,只见那玄龟倏然碎裂。
索罗一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冰冷的手宛若铁钳般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他的呼吸一滞,面色瞬间涨的通红,身后那群弟子面色大变,“放开长老!”
“放肆,此乃我们黎族长老,你若是敢动他,我们黎族定要你走不出隐族地界!”
索罗一的双眼凸起,他死死地看着戚无宴,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怨毒,他的声音沙哑刺耳,“你若是杀了老夫,那小凤凰必死无疑……”
戚无宴冷笑一声,他的眉头下压,眸底戾气横生,他手上微微用力,索罗一的嘴角顿时溢出片片的血沫,他的眼球凸起,周围顿时传来一片慌乱的惊呼声。
“区区蝼蚁。”
话落,只听一声脆响,索罗一闷哼一声,脑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再没了气息。
三首将看了那群惶恐的弟子一眼,面上露出了个狰狞的笑容,他龇了龇牙,随着戚无宴一同消失在了暗色的山脉之中。
夜幕降临。
那群弟子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索罗一,只见他面色惨白地看着星空,眸底尽是不甘,鲜血染红了他花白的胡子。
黑衣男修如来时一般,带着那个小凤凰再度消无声息地消失于黑暗之中,唯余空中残留的浓郁血腥。
那群弟子瞬间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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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挽只觉周身寒凉,她的意识有些模糊,隐隐约约间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眉心缓缓地涌入体内。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颊边,有些粗暴地摩挲着,带起些许的刺痛,顾南挽周身无端地有些发冷,她睁开眼睛,入目是半架子的圆润东珠,那些东珠胡乱地堆叠在一起,只覆着层轻纱,于夜色中泛着莹润的光泽。
身下却是一块通透的寒玉床,丝丝缕缕的雾气涌入她的体内,修补着她濒临破碎的经脉。
熟悉的冷香萦绕于她的鼻翼,几缕银发垂落在她的颊边,她有些疲惫地垂着眸子,“你怎么来了”
戚无宴尚未说话,三首将便眼巴巴地凑到了她的身边,“他再不来你就得死在那里了,那老不死的是真的下死手了,那血流的……”方才那盘天石顶半面岩壁都染满了鲜血,但凡换个普通修士来,亦或者是他们再晚
()来半盏茶的功夫,顾南挽便会直接失血而亡,魂断盘天石顶。
“你咋不等等我们?”
顾南挽抿了抿苍白的唇,沉默地听着三首将的絮絮叨叨,几缕银发略过她的面颊,戚无宴的身上还带着丝古朴的鸿蒙之气,带起些微的刺痛,“他们说,那盘天石若是碎了,会死很多人……”
她若是不去,她怕几位长老会与大祭司死。
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嗤笑声,“这修仙界若是需要个女人的命来换,就是乱了又如何。”
顾南挽沉默了片刻,她掀起眼皮,有些失神地看向戚无宴,“可若是我死了能补好盘天石……”
三首将亦是笑了声,他的鱼尾甩了甩,带着咸腥气的水汽雾蒙蒙地洒了她一脸,“这修仙界有那么多的世家宗门,你看出事这么久,他们都不担心,你们凤族怕什么?你们凤族还有那些老头子托底保你们小命,何必要拉你们凤族那么多人去祭阵?”
“那么多奇怪的地方你想过没有?”
这小凤凰还是太过年轻,他们借着那群老东西对这个小凤凰的重视,以她的性命为由,半逼迫半蛊惑着让他们上了祭台,而后又将此事故意透露给这小凤凰,让她去登上祭台,这事想想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戚无宴看着顾南挽惨白的面色,冰冷的指尖觉过她白嫩的耳垂,心底难得生出烦闷躁意,在看到顾南挽生死不知地趴在那盘天石上之时,他的呼吸都随之一滞。
那一刹,恐慌犹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心中的暴戾与惶恐几乎冲破他仅存的理智。
好在,她还活着。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白皙的颊边,察觉到她虚弱的身体,戚无宴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顾南挽拧了拧细细的眉头,“疼。”
戚无宴却并未松手,他神色凉凉地看向顾南挽,“你也知道疼,那又为何要去祭阵,不比这个疼上百倍千倍。”
“我不是说了一切有我,你为何不等我。”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她呐呐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戚无宴看着她这副模样,冷声道,“你这损失的一身精血,你可知双修多少次才能补回来。”
顾南挽,“……”
不,她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