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會就是——」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顏衡眨著眼點點頭。
梁蕭深吸一口氣:「妖——」
顏衡眼疾手快地捂住梁蕭的嘴,示意她噤聲。
「公主放心,我絕不害人,若我有意害您,九年前便動手了,何須在府上住著?」顏衡言辭懇切道。
梁蕭「嗚嗚」了幾聲,示意顏衡把手拿下來。
「當真?你不害人?」梁蕭一雙杏眼裡全是懷疑,她頭一回聽說這世上真有妖怪,心裡又驚又怕。
「千真萬確,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把手鍊還給您而已。」顏衡就差舉起手發誓了。
梁蕭慢慢放下心來:「只要我把手鍊取下來就成?然後你就會走?那夕鳶樓——」
顏衡道:「我從未在夕鳶樓見過公主。」說著她就把手腕遞給了梁蕭。
一刻鐘後,兩人滿頭大汗。
「這為何取不下來?你是不是唬本宮呢?」梁蕭有些生氣,拽著顏衡的手腕不撒手。
「我族中阿嬤說手鍊的主人就能取下啊。」顏衡也著急萬分,鏈子磨得她手腕通紅,仔細看去,甚至還有些細微的血絲。
難不成梁蕭不是手鍊的主人?可顏衡確實會聞到梁蕭身上不一樣的味道,還夜夜夢到她啊。
這可如何是好?兩人頹廢地靠在一起,一時竟想不到辦法。
忽然,梁蕭把顏衡的手腕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又去剛才的箱子裡翻了本書出來:「這是母妃生前寫的手札,本宮看看有沒有記載。」
於是兩人頭挨頭開始翻書。
顏衡識字,但不愛看書,此時盯著一個個簪花小楷,一個狐頭兩個大。
「找到了。」梁蕭指著其中一處說道。
讀完上面的文字,兩人就傻眼了。
蓮妃寫到,這情絲扣若想取下,那麼主人和戴上的人必須相愛。這情絲扣本來是戴在皇上手上的,可為了子嗣繁衍,蓮妃便忍痛取了下來戴在自己手腕上。
她顏衡怎麼可能會和梁蕭相愛啊!
「這裡還有兩種方法。」顏衡又看見了救命稻草。
讀完後,她覺得這鏈子簡直是殺人利器。
「要麼,戴手鍊的人身死,要麼,找原來開光的大師毀掉。」梁蕭總結道。
顏衡此時像個霜打的茄子,頹然地坐在小榻上。
顏衡道:「大師應該已經……」
蓮妃說當時開光時大師便已是耄耋之年,如今已過去二十年了,人族即使修煉,壽命也不會太長,不用猜也知道,大師早就入土為安了。
她要戴著這個玩意一輩子了……一輩子天天晚上夢到梁蕭,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