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眉頭蹙起,過了十一年,要回想起來還有些費力。
她手上的動作也帶著遲疑。
「那人穿了一身白衣,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而且很年輕,嘴唇下面有一顆痣。因為很特別,所以我還記得。」
「還有別的嗎?」岳公子的語氣有些激動,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
延春遺憾地搖搖頭,表示沒有了。
岳公子重重地往後一坐,眉頭緊鎖,臉上的神情頗為落寞。
光今天得到的這些消息,不足以調查當年的事情。
十一年,真相早已被掩埋在塵埃里,又能發掘出來多少?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身邊站著的另外一個男子見狀從袖子裡掏了一包東西出來,放在夫妻二人面前。
延春丈夫拿在手裡,發現那竟然是一包沉甸甸的銀子。
「出去以後,不管誰問起來,都說沒見過岳公子。你們今天來,只是來找自己從伎的表妹,她給了你們這袋銀子。」
兩人務農多年,頭一回見這麼多銀子,連連點頭答應,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走吧。」那立著的男子一揮手,將二人送了出去。
關好門後男子又折回來,壓低了嗓音問:「公子,他們說的那人,您見過嗎?」
岳公子的手仍然在眉心處,沉吟片刻後:「延春所說之人,與國師頗為相像,待我日後尋個由頭去會會他。」
說罷,他招呼身邊的人道:「月影——」
話音未落,忽然「哐啷」一聲,門被人從外面破開,迎頭衝進來一個紅衣的姑娘,惡狠狠地等著目瞪口呆的月影和岳公子。
那姑娘正是先前在樓下跳舞的顏衡。
「聞著味我就來了,果然這裡最濃!」顏衡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定在岳公子身上。
月影伸手準備拔刀,攔住這不知好歹的女子,卻忽然像被點了定穴一樣,居然動彈不得。
顏衡咬牙切齒地盯著岳公子,那眼神好像要活吞了他,直叫他心裡發毛。
「你。。。。。。你要做——啊!」岳公子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顏衡撲到在地上,他身形一個不穩,竟然踉蹌摔倒在地。
一旁的月影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動,此刻著急得亂轉。
「把情絲扣給我摘下來!」顏衡趴在岳公子身上,咧開嘴,露出一對尖尖的虎牙,好像下一刻就要咬斷他的脖頸。
「你說什麼東西?男女授受不親,姑娘自重!」岳公子的身量纖細,此刻身上壓個顏衡,看她動作,還以為要非禮自己。
他自幼受過嚴格的禮數教導,不敢貿然上手推開顏衡,此刻愣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