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大哥,你看他這個樣子,是我想帶他走就能帶他走的嗎?你不如殺了我還容易些!
無漾無暇與她解釋,只能大聲催促她:「快!不要再讓他造殺孽了!」
令黎十分無語,忍不住回嘴道:「你光催我有什麼用?你好歹告訴我怎麼做啊!你看我像是打得過他的樣子嗎?」
若不是眼下形勢危急,無漾簡直想隔空和令黎吵一架,他沒好氣道:「我要是知道該怎麼做,這幾萬年來還能有你什麼事兒?你不是一向對他最有辦法嗎?你自己想啊!」
令黎:「……」不愧是能想出坐地收靈石的商業奇才!空手套白狼還得是你啊!
但明顯竺宴對無漾的仇恨沒有對章峩來得深,令黎抓住了坤靈,竺宴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忙著收拾章峩弟子,暫時也無暇理會無漾,由著他在遠處蹦躂。
只是將令黎氣得不輕而已,因為無漾一直在催她:「快!」
「快!」
「快!」
要了命了!
令黎被無漾催得頭疼,又忽然聽見獾疏的聲音,她不堪其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閉著眼睛,照著竺宴的脖子,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手刀。
竺宴對她一向是不設防的,即使無漾在一旁煽風點火,他對令黎也仍舊有著謎一樣堅定的信心。沒想到她竟真的忽然襲擊自己,他僵硬地轉頭,往她看去。
令黎對上他的眼睛,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心頭狠狠一撞,悲傷莫名湧上心頭。
然而這種感覺一瞬即逝,因為竺宴也就只來得及看她一眼,然後就昏了過去。
令黎將他抱住,有了上次從天上掉下去的經驗,她及時大喊一聲:「獾疏!我們在這裡!」
獾疏循聲飛來,令黎抱著竺宴落到它的背上。
但獾疏也很懵。
清晨神君拿走了信以後,它自覺有神君管令黎,應該是沒它什麼事了,便回自己的窩裡躺下。結果睡得好好的,被一陣肆掠的狂風颳醒,它睜開眼睛便見天昏地暗,聯想到神君這麼快出關,搞不好是強行出關,心叫不好,立刻撲棱著翅膀下界去尋他們。
天地間漆黑如夜,它根本就看不見令黎在哪裡,只能不停地發出聲音,希望他們能聽見。結果令黎聽見是聽見了,還把它喊了過去,然而這……這是怎麼回事?
神君怎麼昏倒了?還有他的頭髮,早上不還是黑色的嗎?怎麼又變白了?
再仔細一看,他眉心間的火焰印記竟然再次消失不見。
完了!
獾疏心頭一跳,一時間六神無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飛,正要問令黎,還未開口,一名紫衣男子忽然飛過來:「走!回神域!」
獾疏:……這位大哥,你又是誰?
「聽他的,回神域。」令黎在它背上道。
主人開了口,獾疏這才扇動著翅膀,扶搖直上九萬里。
*
回到神域,依舊是漆黑一片。天地之間沒有光了,像是陡然間被什麼吞噬了一般。
沒有光明的感覺很嚇人,令黎抱著竺宴,心慌意亂地坐在獾疏背上進了扶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