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冷聲道:「不認識。本公主見過扶桑、見過檀木、見過花梨……唯獨未見過山野朽木,不知道這是從哪個山溝溝里飛升上來的。」
那仙子動作一僵,剛剛站起來又訥訥坐了回去。
蠻蠻轉回目光,又和一眾仙子親熱地談笑起來。
膳堂之內弟子漸漸多了起來,都是三三五五湊成一桌。但令黎觀察了一番,發現便是章峩弟子自己也沒有哪個如蠻蠻這外來的客人那般被捧著。
令黎又想起門口那面自動充值鏡,心中霎時恍然。
憑比翼鳥公主的財勢,若是當初一開始就來的章峩,不知該混得何其如魚得水,也不必在交觴淪落成禮物了。
章峩仙子們不知道是不是忙著修煉,很快便吃好,端著餐盤起身離開。蠻蠻坐著未動,徐徐往令黎看來,下巴高高抬著:「聽說你自請與魔君聯姻,這才讓望白仙尊饒了你一命?」
令黎:「……?」這個望白好歹是一門仙尊,嘴上都這麼離譜的嗎?
令黎放下手中的果子:「害你不能說話這事,我真心不知,我很抱歉。但我害你不能說話兩日,你便要我的命,是否太過分了些?」
比翼鳥公主高貴的下巴揚了揚:「在我族,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更何況,你不僅以下犯上,你還故意羞辱我,罪加一等!」
「我如何羞辱你了?扶光殿的結界又不是我布下的,且幻境之內,神域無神,宮殿卻眾多,你隨意挑一座宮殿躺著不知多自在。」
「宮殿眾多?木頭精,你臉皮可是夠厚的,如今還在嘴硬!」蠻蠻怒道,「神域之內,除了扶光殿,根本再無宮殿!」
令黎愣住。
神域除了扶光殿再無宮殿?怎會如此?
蠻蠻又繼續道:「倒是讓我找到一堆震天響的鞭炮,可你做賊心虛,躲在扶光殿內不敢出來見我。你如此羞辱我,我不該要你的命嗎?」
蠻蠻斜眼看著令黎,諷刺道:「沒想你臉皮比我以為的更厚,如今竟還妄想代替明瑟嫁入扶光殿?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令黎聽到前面本來還想還嘴,聽到後面反倒是震驚了:「所以你竟覺得,這是什麼美差?」
蠻蠻:「難道不是嗎?」
令黎當即爽氣一拍桌子:「行,我讓給你了!」
她答得太快,蠻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立刻警惕地盯著她:「該不會是有詐吧?」
令黎心中暗嘆:一族公主都如此不聰明的樣子,難怪神君墮魔後,她們一族失去了依怙,頭一個被滅族。
「詐沒有,條件有一個。」令黎轉頭,目光落在門口那面自動充值鏡。
蠻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頓時心領神會,驕傲地笑起來:「原來有人是窮啊。」
令黎:「五千靈石,我把機會讓給你。」
蠻蠻:「成交!」
從燃犀鏡中看到一切的獾疏:「……」
如果神君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就只值那區區五千靈石,只要給她五千靈石,她能隨意將他讓給任何人,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好在他如今還在閉關,不知道令黎乾的這些糟心事兒。
獾疏在心中默默同情了竺宴一把,爪子拂過鏡面,燃犀鏡恢復成普通銅鏡的外觀,獾疏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它還是趕緊去將令黎叼回窩裡老實呆著吧。
*
五千靈石輕輕鬆鬆到手,令黎覺得如今這世道,賺錢也不是很難吧。她本想大氣地往她的令牌里充個一千靈石,但考慮到獾疏應該快找到她了,充多了也是浪費,便只往裡頭充了一百枚,然後鏡子又送了她十枚。
充值完成後,令黎將令牌交給守膳堂的弟子,大氣道:「刷兩次,再刷兩個乾坤袋,我打包。」
弟子不知道怎麼一頓飯的功夫令黎就賺到了一百枚靈石,十分佩服她的賺錢能力,順便小聲打聽了一番。
令黎在心中總結了一下,向他傳授經驗:「其實很簡單,下次你不願意做的事你就讓別人去做,再讓他給你五千靈石做交換。」
令黎說著,眼尖地發現她十分喜愛的大粒櫻桃果所剩不多了,不再與那弟子多說,趕緊拎著乾坤袋去打包。
她分別給竺宴和獾疏打包,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麼,便按照自己的喜好給竺宴裝了一袋仙果,又揣測著神獸一般喜歡吃草,給獾疏打包了一袋仙草。
她離開的時候,門口的弟子還在滿臉困惑地思索著她的「經驗之談」。
他不喜歡做的事,讓別人來做,還要給他五千靈石做交換?
遠遠瞧著同門師兄過來,弟子將信將疑地拉住師兄,試探地問:「師兄要來值守膳堂嗎?師兄給我五千靈石,我讓給師兄做。」
然後那弟子當場就被師兄暴打了一頓。
*
令黎在章峩逛了一圈,對望白的經商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僅膳堂有弟子值守,藥房、古籍室、澡堂,甚至連廂房都有,去哪裡都要刷令牌扣靈石。
令黎心想,這還好賺了點錢,如果身無分文她豈不是還要求著回去睡地牢?然後又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望白那麼大方就將她放了,原來是想賺她錢?真真是個商業奇才!
令黎忍不住問刷令牌的弟子:「那你們每日回弟子舍睡覺豈不是還得上交靈石,不然就得睡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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