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与你签了死契吗?”付凝惊道:“你就这么放她走?”
“她的去留不在我,在她自己。”林楚摇摇头。
“那些劳什子契约,我一个都没留。”
付凝不理解她现在的变化,只能应下:“行,你不追究那便罢了。”
他注意到林楚脖子上的掐痕,猛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的脖子怎么了?”
林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却挣脱不开:“你放开我……”
容知眼疾手快上前把他推开,顺势将林楚护住:“你做什么!”
付凝突然拔刀:“她脖子上是你弄的?”
注意到他瞬间黑脸,林楚赶忙解释:“不是他。”
刚才出去的匆忙,加上这个时代的镜子也没有那么高清,她一时疏忽忘记遮住了。
江栖迟见状也帮忙解释:“我作证,不是容知。”
“九公主?”付凝还是有些怀疑:“那这伤是怎么回事?”
林楚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江怀诚的事,容知抢在林楚之前开口:“告诉你了,你能怎么办?”
“天天被父亲禁足的你,能帮她报仇吗?”
听到报仇这两个字,他好像是终于清醒了一般。
辰时的天空依旧是昏暗的,屋内的光线也比平时差了一些。容知示意会客厅的下人全部退下,淡淡开口。
“别总是些无用的火气了,与其跟我在这里放狠话,不如想想怎么才能阻止这些事情生。”
这话是说给付凝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要想在京城中庇护他们,只能不停地往上走。
可现在以他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付凝没有反驳他,只是问道:“是谁?”
林楚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得逞。”
“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事了。”
付凝低着头,林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会自己查。”付凝转身便门口走去。
“等等。”
听到林楚的声音,他搭在门上的手顿住,却没有转身。
“我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林楚了,所以付凝,你没必要再管我的事。”
屋内静的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江栖迟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这个氛围令人窒息。
付凝罕见地没有理会林楚的话,摔门而出时,林楚好像听到了他在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听清就被雨声冲刷的一干二净。
端午宫宴的前一天,下雨了。
这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傍晚,宫宴开始之前便停了。
林楚把三个孩子的晚饭和粽子都准备好之后,提早到了宸延宫。
江栖迟昨日便被接回了宫中,林楚只能孤身一人先行前往。
排场比她预想的要小很多,宸延宫不大,里面只有来的零零散散的后宫妃子,还有朝廷重臣及其女眷。
林楚只带了一个叫小米的侍女,她熟悉各种宫中的礼仪和宴会流程,是容知特意安排给她的。
“姑娘,这边。”小米把她引到一处不引人注目的桌旁。
“王上没有特意安排,您便坐这里吧,这个位置不会太显眼,也不至于让王上瞅不见。”
林楚笑笑:“多亏带了你来,否则我连坐在哪里都是个难题。”
小米微微一笑:“奴婢分内之事,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