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陽怪氣的語調,任誰聽了都不像是在誇人。
在大周,誇人善良實在算不得什麼誇獎。
一眾臣子低著頭,不敢參與皇子之間的嘴炮,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殃。
柳珏勾了勾嘴角,抬手就給了柳常德一拳。
度之快,讓眾人都沒有想到。
柳珏扭了扭手腕,咳了兩聲,才將震驚中的人喚回神。
柳常德鮮少見到這位身體不好的太子動手。
臉頰疼痛感讓他知道,剛剛發生的是真事。
「你敢打我!」他目眥欲裂,揚起砂鍋大的拳頭就要打過去。
蘇木連忙抓住他的手勸道:「四皇子莫要衝動,莫要衝動。」
柳常德一怒之下也不管那麼多,硬生生將抓住他的蘇木給帶了起來。
眼看著這一拳避無可避之時,周帝帶著累癱了的妃子出現。
「眾愛卿都在這處寓意何為啊?」
周帝此時很開心,那歡樂的氣息,不用仔細注意都能聞的到。
柳常德拳頭頓住,憤怒地走上前去說:「父皇,太子打我。」
周帝看著那明晃晃的淤青,愣住了。
曹遷小聲提醒:「太子殿下,陛下最忌諱皇子私下動作,快認錯吧。」
柳常德揚著下巴,得意的過去:「就等著父皇責怪你吧。」
「真是你打的?」周帝詢問。
柳珏點頭:「回父皇,是兒臣。」
「真是了不得,你這身體居然能打得了老四。」周帝撫摸著鬍子,臉上竟然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來。
此話一出,眾人皆震驚了。
柳常德要被氣瘋了,喊道:「父皇,是兒臣被打了,這裡。」
他指著臉上的拳印。
「朕知道,打的是你,朕才覺得稀奇,朕所有兒子當中,你武功最好你現在說太子打了你,朕怎麼能不感到稀奇。」
「看來太子身體是大好了。」周帝說到這裡還有些欣慰。
柳珏適時地以手握拳:「咳咳……不過是四弟辱罵兒臣,兒臣一時氣憤才出拳,沒想到四弟竟然連躲也不躲,倒是叫兒臣拳頭落到了實處。」
他立在哪裡,如同一顆雪下的松柏,清清冷冷,輕言細語的為自己開脫。
不是他要打人,是那個人自己站那裡讓他打。
「父皇……」柳常德還想辯駁。
「夠了,你被打是值得張揚的事嗎?需要朕給你昭告天下嗎?」周帝打斷柳常德的話,神情浮現厭煩之色。
見此,眾人也不敢再觸霉頭。
三三兩兩結伴再次入林。
柳珏騎著高頭大馬,在林間穿梭行走,偶爾遇到奴隸也是放水的隨意射幾箭,做給隨行的侍衛瞧瞧而已。
「殿下可要喝口水,這水溫正好不燙,不涼。」蘇幬在馬側舉著水壺。
柳珏接過水壺喝了兩口,彎腰遞出去之時,只聽砰的一聲,水壺被箭射穿。
馬受到刺激,橫衝直撞,狂奔著朝深處衝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