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阴风阵阵,隐约地飘过一袭白衣,转瞬间犹如水花四溅般消弭。
相同的场面,已是第三次见到。赵琢影暗自寻思,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入,就没有撤退可言。
心中的理智拉响警报声。
可他不管不顾,扶着白墙,执拗地循着门牌号的走向,朝着深处进。
“目前的状况,于你的推断十分有利。”赵琢影冷不丁地说道。
中年男子一愣,忽然笑道“是啊,两个男人所进行的理性探讨,需要女性专长的感性来调和。不过暂时来看,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女子没有参与的积极性。”
耳边传来阵阵轰鸣,原先不被注意的啼哭声、悲鸣声,被愈清明的耳朵吸纳着。
赵琢影迈出艰难的一步,仿佛千万双手从背后拉住了他,他的衣服崩裂、破碎,飘落到了地上。
“这位先生贵姓?”赵琢影问道。
“免贵姓顾,在下顾湘。”顾湘挂着游刃有余的招牌笑容,继续问道“敢问阁下何处高就?”
“综合行政执法中队,过去的叫法是城市管理中队,俗称城管。”
赵琢影一口气说完,顾湘却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开口说道“管理者和执法者都出现了。”
“接下来,我需要处理一点私事,虽然不合时宜地充斥着危险,但我们大可以就此别过。”赵琢影说道。
“我并不讨厌危险,危险的背后,往往充满机遇。”顾湘仰天大笑。
“我给你指条明路,好好利用你的理性思维,去套牢那个不安分的感性者吧。”赵琢影指着走廊尽头若隐若现的白衣女子,严肃地说道。
顾湘见他坚持,便保持两个身位,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后,留意着周遭环境。
他定了定神,愈坚定自己的步伐,循着门牌号迈向熟悉的病房前。
面对眼前的房门,他毫不犹豫,使出全身的力气,压在冰冷的门把手上。
那门支撑不住,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天光大亮。
他钻入其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倒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身体蜷缩,扬起一阵阵尘埃。
他本以为,自己的倒下会引沉闷的撞击声,却只是床板轻微晃动,嘎吱一声,便重归平静。
一个男人应有的自信心,瞬间崩塌。
一个明亮的上午,当他从单位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病床前围满神色凝重的亲朋好友。
他们在他愣神的一刻,齐刷刷地闪出一条道路。
父亲衣着整齐。
而他很久没有见到,父亲的这副模样。
那件长袍他有印象,从小学的入学典礼开始,父亲就一直挂在衣柜里,再也没有穿过。
原本合身的长袍,由于父亲瘦弱的病体,让他成为了一个套子里的人。
面对他心中的这位大男人,赵琢影默然垂泪,不声不响,犹如哭喊声的浪涛中,巍然矗立的一处礁石,任凭风吹雨打。
此刻,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抱住一团无形的空气,再抱回自己的身上。
他的双手沟壑纵横,苍老猥琐,身体轻盈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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