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晓晨想离开,可拿了钱就走,似乎很不近人情,但留下,又不知道能什么,正踌躇,程致远完了信息,抬起头微笑着问:“这两天过得如何?”
“还不错!”颜晓晨回答完,觉得干巴巴的,想再什么,但她的生活实在没什么值得述的,除了一件事——
“沈侯来看我了,他没有事先给我电话,想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没找到我家,到后来还是我坐车去找他……”颜晓晨绝不是个有倾诉欲的人,即使她绞尽脑汁、想努力营造一种轻松快乐的气氛,回报程致远的帮助,也几句话就把沈侯来看她的事完了。幸亏她懂得依样画葫芦,讲完后,学着程致远问:“你这两天过得如何?”
“我就是四处走亲戚,挺无聊的……”程致远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了电话,“he11o……”他用英文着话,应该是生意上的事,不少金融专有名词。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从身侧的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递给颜晓晨,压着声音快地:“帮我记一下。”他指指记事本的侧面,上面就插着一支笔。
颜晓晨傻了,这种忙完全不应该拒绝,但是她的手现在提菜、扫个地的粗活还勉强能做,写字、数钱这些精细活却没法干。
程致远已经开始一字字重复对方的话:“1_estood_street,_apartment_5o……”
颜晓晨拿起笔,强忍着疼痛去写,三个阿拉伯数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她还想坚持,程致远从她手里抽过了笔,迅地在本子上把地址写完,对电话那头:“ok,+bye!”
他挂了电话,盯着颜晓晨,没有丝毫笑容,像个检察官,严肃地问:“你的手受伤了?”
如此明显的事实,颜晓晨只能承认,“不心割伤了。”
“伤得严重吗?让我看一下!”程致远眼神锐利,口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颜晓晨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去拒绝。
她慢慢脱下了手套,声地:“不算严重。”
四个指头都缠着纱布,可真是特别的割伤!程致远问:“伤口处理过了吗?”
“处理过了,没有炎,就是不心被碎玻璃划伤了,很快就能好!”
程致远打量着她,颜晓晨下意识地拉了拉高领毛衣的领子,缩了下脖子,程致远立即问:“你脖子上还有伤?”
颜晓晨按着毛衣领,确定他什么都看不到,急忙否认,“没有!只是有痒!”
程致远沉默地看着她,颜晓晨紧张得直咬嘴唇。一瞬后,程致远移开了目光,看了下腕表,:“你回去的班车快来了,好好养伤,等回上海我们再聚。”
颜晓晨如释重负,“好的,再见!”她用左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等一下!”程致远。
颜晓晨忙回头,程致远问:“我打算初九回上海,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我也打算初九回去。”其实,颜晓晨现在就想回上海,但是宿舍楼要封楼到初八,她最早只能初九回去。
“很巧!那我们一起走吧!”
“啊?”颜晓晨傻了。
程致远微笑着:“我,我们正好同一天回去,可以一起走。”
颜晓晨觉得怪怪的,但是程致远先的回去时间,她后的,只怕落在李司机耳朵里,肯定认为她是故意的。
颜晓晨还在犹豫不决,程致远却像主控官结案陈词一样,肯定有力地:“就这么定了,初九早上十我在你上次下车的路口等你。”他完,笑着挥挥手,关上了车门。
颜晓晨对着渐渐远去的车尾,低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