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经筵之事乃臣独念,跟倪岳绝非同谋,请陛下明察!”
……
在场的文武百官即便“经筵同党”都不敢接,而今的倪岳简直是一个得了瘟疫的人般,却是纷纷划清界限道。
“满朝同党吗?若朕今日不同意重开经筵,朕便是德不配位的君王,这张龙椅该由兴王来坐,对吧?”朱祐樘将这帮官员的明哲保身看在眼里,显得戏谑询问道。
刘吉知道重开经筵是不可以再进行逼迫了,当即明确表态道:“臣等绝无此念!”
“当真没有吗?你们以先帝废储为由,而朕今日不同意重开经筵是昏庸无道,汝等便能名正言顺拥立兴王,行夺门之举!”朱祐樘像是已经看破他们的阴谋,便将夺门的谋划过程说出来道。
一些官员听着朱祐樘这么一说,现“先帝废储”和“拥立兴王”真的能够联系到一起,不由得暗道:莫非真有人想要夺门?
“陛下,废储之事定有奸人作崇,臣当年从来听闻先帝有此念!”
“陛下,臣亦不曾听闻,陛下当年至孝宽仁,先帝又岂会动此心思!”
“陛下,废储之事定是小人胡编乱造,臣恳求交由刑部查明,以碎奸人之阴谋!”
……
在场的文官有人现问题的症结是在“先帝废储”上,若能澄清这糊涂帐便能消除朱祐樘扣下夺门的帽子,故而纷纷站出来表态道。
终究而言,他们并不能从“护储”中捞得好处,而当年的“废储”确确实实只闻其声不见其豹,甚至有可能真是有人造谣。
英国公张懋等勋贵知道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便默默站在一旁看好戏。
“此事倒奇哉怪也。既然废储之事是空穴来风,为何倪岳还言之凿凿?倪岳,你说先帝当年欲要废储,幸得庇护怀恩方保诸君之位,当年你可亲眼所见?”朱祐樘看到事情绕了回来,便是望向倪岳询问道。
求你别再乱说话了啊!
在场的官员刚刚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折,而这夺门指挥皆拜这个二百五所赐,便纷纷扭头望向这个猪队友哀求道。
倪岳此次倒没有乱说话,却是昂挺胸回答道:“臣并非亲眼所见!”
“那此事便是听闻了,不知你又是听谁说起?别跟朕说是坊间听闻,若敢如此糊弄于朕,朕现在便斩了你!”朱祐樘自然知道倪岳不可能亲眼所见,便进行警告道。
在场的官员亦是开始进行回忆,很多官员现这废储的事情竟然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整个事情根本没有真正的出处。
倪岳思索片刻,便吐露实情道:“此事臣听礼部左侍郎景说起!”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话,不由得纷纷怜悯望向历来行事十分低调的礼部左侍郎景,不想被卷进了这场风波中。
“侍郎,你说先帝要废朕,可是亲眼所见?”朱祐樘自然要继续追根溯源,便望向礼部官员的队伍询问道。
景的心里对倪岳的娘亲进行问候,当即出列奏事道:“陛下,臣并非亲眼所见,亦是听他人说起,所以当日才顺嘴跟倪岳提了这么一句!”
“此人是谁?”朱祐樘现百官都显得十分惊恐,便饶有兴致追问道。
在场跟景没有交集的官员知道礼部左侍郎景已经要完蛋了,却是纷纷好奇下一个倒霉蛋会是谁?
礼部尚书周洪谟现景望向自己,心里对景的娘亲强烈问候,便主动出列道:“陛下,臣并非亲眼所见,只是那日喝酒之时跟景说了一句,不承想他竟然会将此话当真?”
在场的官员现不愧是礼部尚书,说话的水准比景明显要高上一筹,但似乎改变不了要倒霉的命运。
徐溥暗暗望向周洪谟,却是给了一个严厉的眼神。
周洪谟面对朱祐樘的追问,却是硬着头皮回应道:“回禀陛下,此人是工部尚书谢一夔!”
众官员纷纷扭头望向工部的队伍,只是看到领头的人并不是谢一夔而是贾俊,这才想起谢一夔已经致仕。
一个致仕的人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进行回答,而今传播的链条已经中断,这场狗咬狗的游戏到此而止。
只是夺门一说已经被抛出,而当年先帝废储的谣言被定性为政治错误,这一场政治大清算将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