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次是真要返回江西老家,但所幸当今陛下并非迂腐之人,而今对自己寄以厚望,自然是要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了。
李裕却是走向了中央,径直来到了徐溥面前。
徐溥的目光呆滞,原以为自己离掌控下仅差一步,但还不等他有所行动,李裕竟然已经官复原职了。
入梦断,而吏部尚书又无望,自己这位帝师别说在朝光热,如今的情况竟然比成化朝还不如。
徐溥看到李裕朝着自己走过来,其实他跟李裕是同年关系,只是此刻现这个历来对自己恭敬有加的李裕变了。
此人每每见到自己都是笑脸相迎,以致自己心里其实十分瞧不起这个老好人,但眼前的李裕竟然敛着脸居高临下打量自己。
咳!
坐在旁边的礼部尚书周洪谟望向徐溥,却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什么啊?
徐溥不由得困惑蹙起眉头,突然现不仅仅周洪谟对自己咳嗽,周围的官员同样纷纷欲言而止望向自己。
“徐大人,该让座了!”刑部尚书杜铭看到徐溥向来是霸道惯了,便是淡淡提醒道。
礼部尚书周洪谟等官员亦是暗叹一声,显得目光复杂望向坐在主座位上的徐溥,这个事情竟然还需要其他人出言提醒。
若吏部尚书缺失,自然是由吏部左侍郎徐溥主持廷推,只是现在吏部尚书已经归位,那么徐溥这位副手自然要乖乖让座了。
徐溥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坐了不该坐的位置,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李裕让座,心里当即感到十分的不爽。
他跟李裕是同榜进士,只是他是清贵的词臣,而今更是清流的领袖。反观李裕,不过是从方爬上来的土鳖,依靠攀附奸人才得以在京城出任要职。
徐溥尽管心里十分的不甘,但官场的规矩容不得他胡来,便默默忍受这一口恶气,便板着脸让出了座位。
李裕看到黑着脸的徐溥反倒感到一阵畅快,当仁不让坐在座上,对刚刚奚落自己的兵部右侍郎何琮等人道:“何侍郎、贾侍郎还有诸位,今承蒙隆恩,本官已经官复原职,却不知可有在这里说话的份呢?”
“李大人自然可以,刚刚是下官失言了!”兵部右侍郎何琮是一个油滑的官员,当即像是换了一眼嘴脸道。
李裕已经看穿了这般同僚的嘴脸,便直接表态道:“陛下早前便已经说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可由王越出任!今朝重启廷推,咱们不可辜负陛下的信任,当替陛下物色可担重任之人,故而本官推举王越!”
在场的官员看到李裕如此表态,不由得默默交换了一个眼色,隐隐感觉到他们今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李大人,今北边鞑子有卷土重来之势,朝事当以国防为重。虽陛下欲任王越出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然北疆安定才是今大明头等大事,越乃是军旅奇才,当以兵部侍郎出任九边督巡为上!”兵部尚书余子俊抛出刚刚的理由,当即站出来阻止道。
刑部尚书杜铭却是冷笑一声,便进行质问道:“余大人,不知今是议边患之事呢?还是在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人选呢?”
“自然是议廷推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一事,但北边的安定亦得进行考量!”余子俊心里暗自不喜,却是大义凛然答道。
杜铭自然知道这是这些人想阻止这个任命而找出来的理由,便是淡淡道:“余大人,若非要王越才能安定北边,那么本官现在便跑一趟皇宫,向陛下禀明这个紧急的情况,如此可好?
李裕领会到杜铭的心思,当即再添一把柴火道:“不错!若九边已是无人可用,边防岌岌可危,那么咱们现在便向陛下汇报!”
这……
兵部右侍郎何琮深知若是如此上报的话,定然会招致整个兵部的人员动荡,不由得担忧扭头望向余子俊。
在这里打着国防的旗号阻止王越的任命可以,但如果真向陛下进行汇报的话,那么就是上纲上线的军国大事,陛下恐怕需要考虑更换兵部尚书的人选了。
“这两个人怎么都变聪明了?难道黑化真会变强?”
工部尚书贾俊一直在旁边坐山观虎斗,而今看到李裕和杜铭两个叛徒明显变得不同,不由得重审视这两个人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