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摇头:“太子妃好像是独自回来的。”
宋瑾不由拧眉,喃喃说道:“我只以为她是天仙似的人物,却不想,太子说冷落就把她冷落了。”
欢儿只道宋瑾是为江柍唏嘘,便说:“主子可真心善,咱们自己还未有恩宠呢,何苦担心别人?”
宋瑾便看向江柍消失的方向,幽幽说道:“同为公主,我却要被她赏赐,我的境况比她差上百倍,岂会担心她?”
欢儿听罢也微微叹气,暗暗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江柍从宋瑾的房中离开后,到每个媵女那里都转过一圈。
星垂劝道:“公主若要行赏,或打发人过去,或传她们来扶銮殿见您,她们身份低微,怎能劳烦您亲自来看她们?”
江柍便道:“她们都是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跟随我而来,不像我过得体面又得太子恩宠,平日里想必是寂寞的,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今日我去看看她们也是应该。”
闻言,一旁的雾灯便露出一抹浅笑,感慨道:“公主真好。”
江柍给媵女们分发镯子的时候,沈子枭和谢绪风已来到叶思渊府上。
沈子枭其实哪里是去丰乐楼,他在濯雪楼上遭江柍如此折磨,满心想着要狠狠报复她一番,恨不得在马车上就发作起来。
无奈在晚宴入席之前,他便得知叶劭近日旧疾复发,叶劭除是朝廷重臣之外,还是传授他剑术的师父,他是定要探望一下的,又不想惊动旁人,便和谢绪风商量,等晚宴结束后一同来看一看。
而丰乐楼,只不过是怄她罢了,让她以为他出去作乐,有意冷落于她。
沈子枭从角门悄悄进了叶府,来到叶劭房内,才知他刚吃了药睡下。
叶夫人想要唤醒叶劭,叶思渊制止说道:“父亲整整两日两夜没合眼,此刻好容易睡下,别叫他。”
叶劭十六年前在西南作战时中伏掉下悬崖,三个月后才被寻回。期间虽得好心人施救,但乡野药方效果毕竟不佳,还是落下头疼眼晕的病根,犯起病来像是有人拿凿子一下下打太阳穴似的,整宿睡不着。
沈子枭深知此事,便对叶夫人说道:“夫人毋需多礼,孤不是外人,切勿扰将军安宁。”
而后沈子枭又交代叶思渊好好为叶劭侍疾。
随后他与绪风于叶府门前分别,临行前,他本想叫住绪风说一声今晚的箫声不错,后来终是免了,觉得多此一举。
沈子枭骑马而归。
路上还有不少孩童在放鞭炮,大部分酒楼都还在营业,尤其路过丰乐楼时,但见门外香屑布地,其里飘出丝竹笑语不断。
他只觉一切都是寻常。
回到东宫府,他命人传浅碧过来。
交代她此刻便去叶府走一趟:“想必叶将军头痛睡不太久,待他醒来你便即刻医治。”
浅碧只道:“奴婢明白。”
待浅碧离开,沈子枭这才去往扶銮殿。
那会儿江柍亦是刚进殿不久,正在净室里沐浴洗漱。
沈子枭便暗自琢磨待会儿要拿她如何才好,边想边来到她妆台前坐下。
桌面上还放着她今日戴的蝴蝶抹额,他拾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就如他时常把玩的那枚宝石金戒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