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灯惊讶道:“公主早就知道?”
江柍便盯着她:“我见过他的画像的,认出来并不难。”
雾灯眸中一闪而过的苦闷,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
江柍深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又把思绪绕回沈子枭身上,眸定思忖,说道:“叫高树把这碟合欢桂糖糕给殿下送过去。”
雾灯便把这碟糕点装到食盒里,而后出了门。
一刻钟的功夫,高树便回来了,到江柍跟前磕头道:“公主恕罪,奴才没办好差事。”
江柍一看,原来是送过去的东西原封不动给退回来了。
她却也不意外。
男子有时和女子一样,是喜欢被哄着的,哄一回不行便多哄几回。
她最后把这碟合欢桂糖糕赏给高树。
翌日一早,天色犹昏昏暗时,段春令急匆匆进了江柍的寝殿:“公主,殿下好像要出门了。”怕说得不清,又强调一句,“出远门。”
江柍的困意登时一扫而光,她披上外袍急急便要出去。
走到门口,将要跨过门槛时,却又顿住了。
“公主,您怎么不动了?”段春令焦急不已。
江柍收回脚,回了身,说道:“不必去了。”
未曾听说晏国有战要打,他定是去处理普通公务去了。
距过年仅剩半月,他定会在年前回来。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她不必追,等他回来便是。
赵太后
◎“做年轻的鬼,好过苍老的人。”◎
在沈子枭去往安阳的途中,纪敏骞一行人逢州过县,跋山涉川,终于抵达大昭的国都郢州。
长乐宫含元殿内,宋琅正坐在南窗下拿小铜火箸儿拨手炉里的灰,南方到冬天只是湿冷,殿内的火盆纵使烧得很热,还是觉得身上寒浸浸的,夜里睡觉离不了汤婆子,白日里也总要拿着手炉方觉得暖和。
纪敏骞在边上站了有一会儿,宋琅不抬头,他便安安静静等着。
那手炉旁边另放几张澄心堂纸,并三个普通样式的信封,皮儿上书簪花小楷“陛下亲启”四字。
纪敏骞多看了一眼,心下已明白了什么。
半炷香的工夫,宋琅才把火炉拨弄好,看向纪敏骞,问道:“见到那个人了?”
纪敏骞不想也知宋琅口中之人定是沈子枭,便道:“回禀陛下,见过了。”
“他如何?”宋琅又问。
纪敏骞回话道:“如画像上一样,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子。”
其实沈子枭何止玉树临风,只是他面对的是陛下,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任何称许都不能越过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