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和李婶去地里送饭,柳絮就赶紧收拾东西,先是用小瓦罐盛了一碗炖菜,又腾出盛盐的罐子装了一碗茄丝面条,然后背着背篓进山了。
今天多云,太阳捉迷藏似的一会儿从云朵里钻出来,一会儿又藏进去,树林里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柳絮觉得十分好玩。
进了山谷才现,里面多了几个人,柳絮赶紧跑到萧宏身前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萧宏见状万分欢喜,这小丫头知道护着他了,不枉他日思夜想,都想赖在这里不走了。
“没事,自己人。”
他替她拿下背篓,“今天给我送的什么饭?”
柳絮缓和了脸色,“一个是炖菜,一个是茄丝面条,我来给你盛。”
萧宏抬手阻止,“我自己来吧。”
柳絮见瓦罐里没有水,就倒水点火给他烧水喝。
“不是叮嘱你不能喝生水吗?”
萧宏优雅地吃着,“烧的水喝完了。”
水开了,萧宏也吃完了,他想打个饱嗝,见暗卫们都在,就忍了忍咽下去,结果,浑身都不舒服。
柳絮开始收拾药酒瓶和金创药,看看药瓶里的药棉还有不少,就把自己新缝制的手术工具包拿出来,抽出小镊子、小剪刀进行消毒。
“脱衣服。”
还是这么直接,你就不能换个说辞或者换个温柔的表情?
萧宏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慢慢解开衣襟,袒露胸膛,他闭上眼睛,反正都是那套流程,他承受就是了。不,是享受。
柳絮有条不紊地消毒。
“今天先拆一部分,可能有点疼,你忍耐一下。”
萧宏猛地睁开了眼睛,“拆?拆一部分?”
终于可以拆线了,他不用再被那种奇异的感觉折磨了,可是,她却告诉他只拆一部分,为什么?
“因为,我怕伤口没长好,再一下子崩开了,所以,只拆一半,另一半,明天再拆,这样对你最好。”
本来萧宏想反抗,一听说对他好就熄火了,那就听她的吧。
常言说得好,人在人檐下,怎能不低头,他现在还没有言权。
湿湿的棉球擦在身上,凉凉的,痒痒的,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
给伤口消完毒,柳絮拿出一个棉球把小镊子和小剪刀擦了一遍。
她专注的神情很温暖,也很吸引人。
“忍着点,我要拆了。”
思绪被拉回,只觉得伤口处的皮一紧,小剪刀“咔哒”一声,她左手的捏子将夹住的线头扔掉,然后,用棉球擦了擦伤口,又用镊子按了按,嗯,长得很好,没有裂开的迹象。
柳絮放心了,“咔哒,咔哒,咔哒,”一连响了好几声,她才重新夹住一颗药棉仔细地给他消毒,然后,用布条把伤口包起来。
“不用上药了?”
少了一个步骤,萧宏觉得很不适应。
柳絮在他身后,一边系蝴蝶结,一边回答,“哦,糟糕,我忘了!”
萧宏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果然,柳絮笑了起来,然后解释道:“不用了,已经长好了。”
萧宏感觉有点遗憾,他不是不想好,只是不想好得那么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