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易一時無語。
於是舒橋起身。
柯易看著她的背影,說了最後一句話。
「他過得不好?。隻身一人被?扔在那?種吃人都不見?骨頭的商場,全無經?驗……」
舒橋停步,回頭,並不想聽下去,打斷他的話:「如果他想要?讓我知道他過得不好?,就讓他自己來說。否則,他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或者說,你覺得,應該與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沒有給他機會,哪怕提及隻字片語。
如今得知其?中原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何他如此緘默。
但理解是理解。
而不原諒和?理解,從?來都兩碼事。
她推開咖啡廳的門。
將商時舟和?那?些舊事,一起留在身後。
*
那?個時候,是真的覺得此生再也不會見?面了。
誰能想到這人世間兜兜轉轉,他們竟然會在這異國湖畔再遇。
還是她最尷尬窘迫的時候。
然後睡在一張床上。
簡直像是重溫舊夢。
舒橋翻身而起。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她酒精過敏,但此刻,她竟有種宿醉的感覺。
她動?作很輕,雙腳觸及地面的一瞬,卻又改了主意。
她本想趁他睡著,直接轉身離開,但又覺得荒謬好?笑。
四年前那?樣戛然而止的休止符好?似在這一刻終於睡醒,重按下了播放。
睡都睡了。
她為?什麼要?逃?
商時舟醒來的時候,懷中空空。
他幾乎以?為?這又是自己的一場驚夢。
空氣里隱約還有橙花香氣。
驚夢落成地面的一片散落。
柔軟的布料與地板交錯,一片狼藉卻曖昧。
客廳有稀疏聲音傳來。
商時舟愣了兩秒才確定這不是夢。他起身,循聲而去,腳步近乎虔誠的輕。
然後駐足在門扉處。
這一夜有月,卻沒有穿透夜幕。
黑暗中一盞孤燈點燃在客廳,陷在沙發里的少女?披著他的一件深藍的襯衣,蜷起在胸前的雙腿纖細。
她的手?腕耷在深藍天?鵝絨的扶手?上,和?□□的雙腿一樣,被?深底色襯托得雪白一片。
長發披散,她眉眼冷艷,指尖還夾著一隻點燃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