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情况允许,他估计眼睛一闭,立马就能晕厥过去。
高琅从没见过齐惟这么虚弱的一面,光只是站着就让人看的心惊。
想到昨晚在地下室生的疯狂,脸上浮现出懊恼跟心虚,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唾弃跟愧疚感,以及胸腔那种快要爆炸的担忧。
他一言不地弯腰,一把将齐惟打横抱在胳膊上。
“艹!你搞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齐惟从来没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过,这种小姑娘家家的公主抱,自打他从学步起就没在他字典里出现过,简直丢死人了!
“让你放下来听不懂?耳朵聋了还是瞎了啊,高琅!”
高琅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闷声把人搂在怀里在周围环绕一周,视线被墙前的楼梯跟满地狼藉滞留,他马上猜到之前听到声音,应该是齐惟从墙上翻越过来的动静。
这么高的距离,他就当真不怕死。
高琅根本想不到他是怎么过来了,只觉得齐惟真不要命了,当下又气又恼。
他紧绷着下巴,忽然看到齐惟手掌上的细碎伤口跟裤子上的红色血迹,就算被灰尘笼罩,仍然刺目扎人,跟脸上煞白的皮肤形成两个极端。
他的神情变得灰败,在齐惟不解的眼神下,猛然把人死死扣在怀里,一闪而过的眼眸泛湿的埋在他脖根处,一声声呢喃的对不起沁热了齐惟的皮肤。
“我真该死,对不起齐哥。。。。。。我对不起你。。。。。。”
齐惟本就没有真生气,这下反倒被他整的里外不是,无奈道:“我的祖宗唉,你能别墨迹了行么,我都快晕了,你要是再磨蹭一下,我真得死了上西天取经去了。”
高琅倏地抬起头,双眸跟两颗火球一样怒视着他,愤怒道:“不许再说这些话!”
哎呦呵,还给他上脸了?!
齐惟用力掐着他的肉,说:“你还凶我!”
高琅哼都不带哼一声,微蹙眉道:“对,你以后不能要是再说这种丧气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朝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你,你是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齐惟被他掐的大气都不敢抽一声,愤愤然想,等好了,他得把今天遭受的耻辱全都拿回来,现在形式对他太不利,只能忍气吞声。
但让他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高琅不是喜欢抱么,行,老子就让他抱个够。
于是他干脆放松全身肌肉,一个一米八多的高个大男人的体重可不轻,即使是高琅也没法轻松自如。
两条手臂跟秤砣压着似得,抬个脚都费尽,高琅憋得额头冒汗,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但看到齐惟报仇后的瑟小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而摸到滚烫的手背时,又变成深深的担忧。
耽搁了几分钟,两人开始想办法出门。
齐惟要自己下来走,高琅非不让,执意横抱着他在室内找了一圈,最后在黑布下找到被锁死的门。
抬脚往门板上哐哐踹了两脚,年代较久又被湿气腐蚀的木门很快被他踹了个条裂缝。小心翼翼把齐惟放下,大步走到木门前,抄起凳子对着裂缝砸过去,最后打掉一块木板,蹲下徒手把周围的板子掰开,弯腰走了出去,从外将门踢开。
闹了这么大动静,徐阳坤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直到看到捞沙船冒出滚滚浓烟,才明白沙场出事了。
难怪给了他们机会出逃。
两人在海边小楼找了一圈没看到卢禹龙,绑了徐阳坤一个手下,逼问之下,才知道当时只把他们两人绑了过来,根本没有碰其他人。
齐惟想,以当时的情况徐阳坤本就没有必要再得罪卢家人,估计把人送医院去了,这点在回颂兰亭打电话后,得到了证实。
惊险荒唐的四十八小时,终于平稳的拉下帷幕。
齐惟也终于抵挡不了精神跟身体上的负荷透支,在确定消失的这段时间公司正常运作,霍然卸下紧绷的神经,四肢虚,在高琅惊慌无措的眼神下,失去了意识。
蒋兴慌张地拨打医院的电话。
高琅立刻抱着齐惟快步往外走,突然停在玄关处,转身夺走蒋兴的手机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