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那样可怜,她可是他喜欢的女郎,他亦是她喜欢的郎君,她那么信任地委屈地追逐着他的视线,他怎么能不动容!
于是动作快过理智,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直视着纪王后,对她道:“昭宁公主只是找我学琴而已,并非王后说得那样不堪!”
虽然她来找他的大多时候,根本不太碰琴,他也知道她对自己怀有别样的心思,可这并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攻讧她的理由。
他被她和范起的事气得半死的时候,都未曾想过将那样不堪的话加诸在她身上,一个纪国王后,怎么敢那样说她!
他眼神毫不退避地看着纪王后,王后被他突然的动作和言语惊了一下,不由微退两步。
待回过神,她脸色难看起来,呵斥祈简一声,“大胆!”
祈简心里暗自嗤笑,这算什么大胆,若不是在纪宫,若不是他还需要眼前这个身份,他能更大胆一些。
“我只是陈述事实,公主找我学琴之事,是在王上那里过了明路的,我们之间未有任何逾越之举,宫中出现了不堪的传闻,王后先不是应该着人调查清楚,好生处置那些传播谣言之人吗?缘何却将一切罪责推至公主身上,她一介女郎,何以承受得住王后这般污蔑?”
呵,王后被他义正严词的话气笑了,她污蔑夏柠?所以宫中那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
“你这般维护于她,还能说你们之间从无逾越?还有范起范将军,他和昭宁的传闻,可不是无中生有的,作为母后,我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
祈简端然肃立,将夏柠完全遮挡在身后,他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咄咄逼人的王后,夏柠眼眶还湿润着,却抬眸看向他的肩背。
她头回觉得,他的肩背那样宽阔,那样有力。
对于王后的
侮辱和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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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有一个人只是因为她掉了几滴泪,便不顾身份挡在了她前面,她自然心有所动。
即便她接近他的目的不纯,但她从未将别人对自己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
祈简的声音犹自低沉清晰,“您那可不是说几句便罢,您分明是将所有传言怪罪在了她身上,您甚至没有问她一句真假,便指责她坏了王室声名,坏了其他两位公主声名,敢问您对朝华公主,也是如同这样?”
“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提及朝华,朝华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可从未跟哪个郎君传出不好的事来!”
王后起先只是想居高临下敲打夏柠几句,让她日后行事注意分寸,不料被祈简这么一怼,却真的给她怼出了怒火。
只一介低贱的琴师而已,怎么敢出声嘲讽她的朝华!
祈简听了这话也更加恼怒,朝华怎么了?不过仗着是嫡出就肆无忌惮而已,明明已经跟梁显定了亲事,却还能若无其事地来乐室亲近他,这岂不说明,她心知有人会替她跟梁显完婚,所以行事毫无顾忌。
“您责怪昭宁公主和我走得太近,但朝华公主昨日也来寻我,说想学一祝寿的曲目,好在您的寿辰上弹给您听,她的意思,日后也要常来乐室,照这样的话,岂不是过不了多久,宫中又会传出类似的流言?那时的话,朝华公主又岂不无辜?”
王后听了这话却是一惊,“你说朝华去寻你?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否认。
祈简还待说些什么,却察觉夏柠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她从他身后走出,眼睛红彤彤的,声音还带着些哽咽对王后道:“母后,您说的那些事,昭宁并没有做过,我跟范将军和陈先生之间,也并未有分毫逾越。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最初学琴的初衷和朝华姐姐一样,只是想在下回父王寿辰上演奏曲子给他听,朝华姐姐前些时日许是在父王那里听过陈先生奏曲,知道我们认识,便在我面前打探陈先生的事,昨日一早,我们还在乐室见过面。
姐姐当时说想跟着先生学一祝寿曲,好在您寿辰上奏给您听,我还为此高兴,想着姐姐竟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不料今日您竟然这般误会我,我自幼长在宫外,听了这些话都难受得厉害,要是您也如此误会朝华姐姐,她怕是更加无法承受。”
说着,她又抹了抹眼泪,一脸委屈地看着王后。
王后神色犹疑,她未想此事竟真将朝华牵扯了进去,她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明白,朝华虽学过琴艺,却不怎么喜欢弹琴,说要在她寿辰上演奏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这里,她看向祈简,看到他那俊逸得过分的脸庞,心里另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朝华该不是喜欢这个琴师吧?
祈简自夏柠从他身后走出的那一刻,心里眼里就全被她柔弱委屈的模样所占据,全然未在意她说了什么,他想她果然在纪宫中受人辖制过得不好,纪王后竟敢那样说她。
原来她处境确实如此艰难。
夏柠
()不动声色委委屈屈地将了王后一军后,顺利将朝华扯了进来,王后该教育的是她的女儿朝华,可不是她!
王后被架在空中下不来台,碍着自己的女儿,她不能再像最开始那样一脸肃然地指责夏柠,于是只能描补一番。
“便是为了给长辈尽孝,你也该注意分寸才对,你一介女郎,又贵为公主,总要爱惜自己的名声,我今日说话是严厉了些,可你也要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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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奴并两个寺人同时进来。
“将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给我带下去,杖责二十大板!”她指向祈简。
夏柠一愣,随即立刻上前求情:“还请母后息怒,先生方才只是因我之故急于向母后解释清楚,并无刻意冒犯之意,还请母后宽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