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之越半倚在書架上,先打個哈欠,隨後視線瞥了下曲易池手上的書籍,眉一挑:「你怎麼挑這書了,適合法律初學者翻閱。」
曲易池輕描淡寫地翻過一頁,眼皮也沒抬:「怎麼,有問題?」
暮之越勾唇:「沒有,只是好奇你是不是真要跟你爸硬剛,讀法學專業。」
曲易池把書放到他手上,淡道:「把自己的標準強加於人,便容易導致沒有理性沒有秩序而只有暴力。」
暮之越低頭看一眼,「什麼?」
「名句。」曲易池抬眼,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你多讀點書。」
暮之越氣笑了,合上手中的書,頭微微揚起,靠在架子上,也懶得接茬。
如果他把這話原封不動講給曲叔叔聽,不知曲叔叔會怎麼收拾曲易池,這對父子之戰可有意思了。雖然這樣想,但他不摻和,沒忍住又打一個哈欠,真困。
他目光瞥向曲易池,曲易池又挑了幾本書,轉身走過來,抽走他手裡的書,一併拿去結帳。
暮之越站直身子,插著兜跟上,不經意掃了公共自習區一眼,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下。
這丫頭瘋了?
……
前1o分鐘,夏槿晚仍然認真地做題,突然聽到咚咚地敲玻璃窗聲音,她的位置偏角落,也是挨著窗邊,便循聲望去。
啊!什麼東西?!
於時天趴在玻璃窗外,身邊跟著一位扎麻花辮的小女孩一大一小朝窗戶哈氣,夏天溫度熱沒有白霧,隨之笑了起來,瘋狂地切換做鬼臉。
夏槿晚嚇一跳,眨巴著眼睛,沒懂這是什麼操作,默默地抬起小手揮了揮,打招呼。
小女孩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畫笑臉,她一愣,嘴角微揚,用口型對著小女孩,無聲說了句「謝謝」。
下一秒就看見了於時天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跟她說話,可偏偏玻璃窗帶點隔音,奈何一點都聽不見。
夏槿晚啊了聲,指一指耳朵,然後擺擺手。
以為於時天會明白她的意思,結果他繼續一張一合,甚至配上了手勢,指天指地,指東南西北,有些動作還很誇張。
「……」
夏槿晚半眯著眼,看著於時天的口型努力去理解,只是越看越茫然。頓了頓,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於時天,然後點嘴唇,擺擺手,再次碰碰耳朵,搖頭,不忘加上雙手交叉。
她一邊做動作,一邊低聲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於時天張大嘴,無聲了一會兒,比了個ok,繼續剛剛那套動作,而身邊的小女孩看得不亦樂乎。
ok什麼ok,到底懂不懂她的意思,還來?
此時,夏槿晚頭都大,一瞬間覺得難熬的數學題比這個你畫我猜簡單多了,至少能套公式或查看後面的答案,她長嘆一口氣,盯緊於時天的口型和手勢,放棄對話,試圖讀懂。
不自覺跟著做起動作,一點點靠近玻璃窗,都快要親上了,旋即聽到一道慣有的慵懶的聲音。
「他問你,要不要一起去遊戲廳玩。」
夏槿晚愣住了,轉頭,頗為驚訝,「你會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