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赫连曜现在玉屏穴天钥穴都恢复了,喝下去的酒,内力一催,很快就像没喝一样。
但是这事儿外人并不知道,楚含岫问他换不换成茶,也是不知道他是否要遮掩。
赫连曜道:“无碍,你们喝什么我便喝什么。”
一天到晚泡在药材和医书里头,难得热闹的邢大夫自然也是感兴趣的,加上有他最喜欢的酒,兴致翻倍。
楚含岫把扑克牌重新洗一遍,让他们自己一人取了一张,“好了,现在开始了!”
这游戏简单得很,但是看别人明明离正确答案仅仅只差一点,还说出各种各样有趣的猜测,笑声止都止不住,买来的酒也不停地倒出来,喝进大家伙的肚子里。
三四轮下来,熟悉规则的楚含岫也会抽到那种比较难猜的牌,比如中不溜的,八九十这种,也喝了好几杯酒。
他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几乎都喝了一些了,除了……
楚含岫望着赫连曜,不管拿到什么样的牌,一到他那儿,问的问题都是正确的,一次都没喝过。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赫连曜似是无意地偏了下头,看向他,然后下一秒,楚含岫耳朵里出现了赫连曜的声音:“含岫,醉了?”
“!!!”楚含岫惊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朵里的声音道,“这是传音入室,内力深厚者可以做到。”
先是隔空取物,又来个传音入室,楚含岫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你的内力我的内力不一样了。
他可不会传音入室,只小幅度地摆摆手,嘴巴动了动,没有。
突然,坐在他旁边的楚含玉突然靠过来,“哥,帮我喝点儿~”
楚含岫赶紧放下手,就像刚刚什么都没生过,接过这一轮有些倒霉,已经喝了七八杯酒的楚含玉手里的酒,一仰头全喝了……
吃完饭,玩得更热闹了,三五个人一堆,一堆一副牌,斗地主斗得不亦乐乎。
最后散的时候,在场的人醉了大半,已经明显醉了的侯夫人被金串儿银串儿扶着,一步步地往外走,边走还边跟送他出去的沈明轩道:“每次跟着含岫闹一闹,我都舒心极了,你说这孩子要是我生的多好。”
同样喝了酒,脸颊有些红,跟她差不多一样醉的沈明轩摆摆手:“夫人您可别夸他了,一天就跟生了八条腿似地,上蹿下跳,可喜欢折腾。”
“哈哈哈,”侯夫人道,“这才有滋有味儿嘛,要不选个好时间,让含岫做我的义子,也让曜儿多个弟弟。”
已经被抬到马车上坐好,没有动静传出来的赫连曜,骨节修长的手突然掀起马车帘子,俊美的面容背着月光:“母亲,收义子一事,需得从长计议。”
从未想过要攀上侯府的沈明轩道:“含岫能得夫人您疼爱,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旁的可不敢多想,夫人来,我扶您上马车。”
侯夫人打了个酒嗝:“对,曜儿说得对,要从长计议,总之不能叫含岫受委屈,等日后他是我的哥儿了,咱们得给他攒嫁妆,让他嫁个好郎君!”
沈明轩:“……”自己这么大个哥儿,怎么好像突然不见了。
赫连曜:“……”
他望着扶着母亲的沈明轩,还有站在旁边的楚含岫,对金串儿银串儿道:“扶夫人上马车,沈叔,含岫,我母亲她的醉言请勿放在心上。”
沈明轩和楚含岫都点点头:“侯爷您慢走,回去后,给夫人喝些醒酒汤吧,明天要好受些,省得起床的时候头疼。”
“嗯。”赫连曜眸光微敛,目光在楚含岫身上滑过,帘子落下之后用手捏了捏鼻根……
邢大夫没让楚含岫派人送,跟着侯府的马车回去了,刚刚还热闹无比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也跟着打牌喝酒的陈春赵嘉树走过来,有些感叹地道:“这侯府,跟我们想的可真不一样,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是嚣张跋扈的,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赵嘉树道:“可不是,咱们之前在平阳县见到的一些人,派头没人家大,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比侯夫人还像侯夫人。”
沈明轩也觉得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他们好相处,至于赫连曜……
他看了一眼楚含岫,道:“你们都有些醉了,洗漱洗漱修习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练拳脚,别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