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杨茂学没有当街杀你是你的侥幸,我能猜到你在杨茂学家附近也是你的侥幸。如果我猜错了,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得意你做的很好?”
朱珊感觉心被狠狠的拽了一下,她红着眼,伸手使劲推了一下凌霄,结果面前的男人丝毫未动,反而是她被反作用力又推回墙上。
那种想要逃避,又无力反抗的感觉让朱珊气得大喘气。
她仰着小脸:“你走开!”
“你自己说说,你回来这几个月惹了多少麻烦?大半夜只身跑去雪山被人追着打,上次跳楼,现在又是不自量力企图去对抗杀人犯,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管杨茂学的事?我是不是说过他很危险?我是不是说过我会联系警方,让你不要插手?”凌霄手臂微微弯曲,整个人又欺近了些。
近在咫尺的吼声让朱珊生理性的颤了颤身子。
凌霄:“你救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么厉害当什么记者?”
“。。。。。。”
“遇到这种事,不找我,也不报警,自己一个人胡闹,还沾沾自喜?”
朱珊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朱珊珊,说话!”
如果刚才朱珊感觉背着翅膀飞上了云端,那么此刻翅膀就被凌霄狠狠折断,还被他一脚踹入冰湖里。
所有的害怕和委屈,还有一股莫名的恼怒层层叠叠袭来。
朱珊抬起头,满脸爬满眼泪,她甚至看不清凌霄此刻的脸。
隔着模糊的眼泪抽抽噎噎道: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昨天下午方、方心诺突然向我求救,难道、难道我不管她吗?”
“我也想过报、报警,不是你说的要证据吗?”
“我又不知道他是杀人犯,我以为他只是、只是家暴。”
“谁说。。。谁说我没找。。。呜呜呜。。。。。。”朱珊哽咽,抬手使劲拍了凌霄胸口一下,拍得她自己手心火辣辣的,“我昨晚。。。呜。。。呜呜。。。等了你一晚上,是你。。。呜呜呜。。。自己加班没回来。。。呜呜。。。。。。”
她明明没有要独自逞强,她明明想过要找他,她明明等了他一夜。
是他没回来。
凭什么什么都不了解,就对她一顿凶?
莫名的委屈到了顶点。
“我吓都快吓死了,所有人都夸我,说我帮了忙,就只有你——”朱珊左手捏住凌霄胸口的衣服,右手握拳撒气的又捶打了好几下,“就你凶我!就你凶我!”
朱珊不知道哪里来的蛮横劲儿,她手都锤疼了,凌霄也没动一下。
她感觉在做无用功,一点也不撒气,心里更是窝火。
朱珊可怜兮兮的蹲下,小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别人都可以凶我,但是你不可以!”
明明,他应该是最关心她的才对。
朱珊呜咽哭了好一会儿,感觉温热的手掌贴上她肩膀。
她气的扭了一下身子摆开。
那手掌又覆上来。
朱珊伸手推了一下。凌霄本来就是单腿跪地,一个没站稳,往后仰了一下。
朱珊站起身抬腿就跑。
她招了一辆计程车,用哭过的嗓子报地名:“市医院,谢谢您。”
朱珊撇着小嘴,心里是无限的委屈,眼泪控都控不住。
泪珠一落下来,就被她一把抹去,抹到最后,她鼻头和脸颊都开始疼。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小姑娘,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不不不不是。”朱珊抽泣着,语调打结。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开口:“小姑娘,旁边那车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
朱珊偏着脑袋看了一眼,旁边平行驾驶的车子车窗降下来,露出凌霄凌厉的侧脸。
朱珊撇开脑袋不看他,嘟囔:“不是!”
说完,她又不受控的抽了一下气。
“你看你哭得,还有你这语气,年轻人嘛,闹闹别扭很正常嘛。”司机说,“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跟着,这样很危险的。”
打电话?
朱珊这才想起自己手机坏了,连“尸体”都没捡。
所以,她现在没钱付车费呢!
朱珊看着司机后脑勺挣扎了半分钟,又看了看平行行驶的凌霄:“师傅,旁边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