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相师,明明告诉我,凡体肉胎不会……不会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已经堕入凡尘,为什么与我结合还是会离开!”
“不会的,我去找那月老小儿!”
他轻轻地将少女放在地上,他跑到月老雕像前。
“月老,月老,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你告诉我!”
一声凌冽的嗓音划破云霄,“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真是可惜了,一代神女就此陨灭,天罚将至,劝你好自为之!”
男人了疯地踹开地上的一切,“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管他什么天罚,他要神女殿下回来,那双紧闭的双眼没了他了,明明……明明才看了他几眼而已。
就几眼。
这就是代价吗?
男人想到那皇室遗孤不是还没死吗,一脉相承,是不是她还可以再生,没有陨灭对吗?
他试图说服自己,可事实胜于雄辩。
那副凡人之躯还躺在门槛边沿,没有消失,她的嘴角流出的鲜红血液一次又次拍打着他的脸。
萎靡不振的他抱着鹤弯弯回到了云州,他仔细地描摹着她的模样,眼眶里湿润又狰狞。
偏执又凶。
“神女殿下,你告诉我,我该要如何做,你才能醒来,我已经不想杀皇室遗孤了,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啊,我才答应你要做好明君的!”
鹤弯弯死的第七天,天气异常的干燥,鹤弯弯的身躯被放置在地下冰库,要不是这些冰块,鹤弯弯早就腐烂泛着恶臭了。
他还是没杀相师,疯了的他甚至还找相师,现在的他只能找他了。
他听信了相师的话,于是他让那断了手的皇室遗孤做了皇帝。
他去跪拜四方天神,从天州出,先通往西疆。
一路上风吹日晒,再加上天罚导致的干旱数月,他拖着残废的身子一路向南,指甲都开始蜕化,脸颊都染上了风霜。
他所到之处,似乎情况更为严重,他被孤立,通往南疆天神庙宇,有不少向他扔来的残羹剩菜。
那是他曾经占据的城,曾经生灵涂炭,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一路步行跪神,十里一跪拜,似乎从不知道疲倦。
他又去了西临,又去了北宫,最后到了神女供奉的地带,琉璃族生存的地域,东门。
共历时五载。
跪拜的他此刻像极了路上乞讨的乞丐,衣不蔽体,足肤皲裂,满嘴的胡子,眼神开始迷离。
他跪拜了那神女石像,亲吻她的脚,他靠在石像旁边。
天降甘霖,五年大旱好像就在此刻停止了,天罚终于不再,可是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神女没有回来,他相信神女会回来的。
他在等,不知道等什么,也不知道等的是谁了,只想靠着神女石像,想着在等等。
无人知晓那石像旁边的男人是谁,头凌乱肮脏,浑身上下一片暗黑色,脸颊是铜色的,皲裂地让人忍不住远离。
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一切都好像遥不可及……
神女祈福了,可是她没了。
石像边的他风吹日晒,雨雪交加,他流着泪沉睡了。
鹤弯弯看了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千恶果,不知从何谈起。
【天鹅系统播报:本世界任务已圆满结束,现在抽离本体灵魂以及躯壳,任务积分奖励派送中。】
原来不只是拯救皇室遗孤,更是万众百姓,他好像是那万恶的因,也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