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里了?
泈雾奔向马场,青草的味道越来越浓,视线被按住暂停键,她停下了脚步,怔住了。
马场上面,一个姑娘飞快的跳上马背,双手勒住缰绳,加紧马腹,扯住烈马的脾性,马匹桀骜,左右乱跑,马蹄点地,后蹄上跳,马背上的人差点摔下马。
她不慌不忙,仔细盯住马匹,等待着一个时机——驯服。
烈马加快度,驰骋在整个草原,刀子般的风猛烈冲击着鬃毛,马背上的人,乌黑的丝扬起,落在了背后。
下一个瞬间,马匹一个跳起,马背堪堪稳住,现在的烈马是驯服的最佳时机,她拉紧缰绳,身体后倾,扬起了雪白的脖颈,修长,高傲。
嘶叫的声音被风拉长,青草仿佛要连上了天,而她,单手收住缰绳,嘴角微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伴随着马蹄落下,烈马被主人驱使,一个马鞭落下,马背有轻微的颤抖,彻底不羁,飞奔而走。
泈雾站在原地,目睹了全部,上马,驯服,飞奔,一气呵成。
她的血液在偾张,热流涌上了头颅,兴奋刺激着她的神经,快感占据了她的感官。
不羁,放纵,放浪,这是她融进灵魂的意志。
她的欲望在此刻不断膨胀,不断侵蚀她的肢体,她想要她。
想亲手抚摸傲骨,想亲手摧毁,想亲自咬折!
马背上的人,有着让她疯狂的傲骨。
三个月,她觉得远远不够。
马场上的风有一股生命的清香,青草连天的欲望,烈马的脾性,阳光暴烈,这一切,让她兴奋不已。
我希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我希望有人能被我毁灭,而我被她毁灭。
我希望有人至少挖扯烈焰,欣赏傲骨,折颜,明白罪恶。我希望有人能亲手折断骄傲,而我甘愿疯癫于她。
泈雾眼睛通红,红血丝爬满了眼底,她抬头,望着马背上的人影。
良久,马背上的人出了一头大汗,恋恋不舍的下马,一个人影直冲过去,拉扯住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不管不顾的吻上去。
“啪”!
杜樰沁反手挣扎,抬脚勾住,一个用力,侧摔,然后她上前扇了泈雾下巴掌,用尽了全力。
泈雾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反而异常兴奋,啧了一声,偏头唾了一口血水,手掌撑地,站起来。
依旧是一副懒散,颓废,她仰了下头,脖领出咔咔的声音,骨头有点错位,她单手一掰,咔嚓一声,正位了。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迈着轻松的步伐一步步走近杜樰沁,脸上荡漾着笑容,嘴角处泛着血痕。
泈雾不冷不热道:“疯了”。
说的不知道是谁。
杜樰沁手掌心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一抽一抽,仿佛心脏和掌心一样。
她冷着眸子,“你疯了”。
泈雾俯身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漫不经心地打量,温热的气息呼出,“疯了不好吗?反正全都是疯子。”
疯子,我们都是疯子,所以一起疯吧!
杜樰沁抬手打掉她的手,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泈雾挡在她的面前,混不吝的道:“不就亲了一下,至于跟个疯子一样。”
杜樰沁绕过她,从一侧过去,草地出嚓嚓的声音,手腕处传来阵痛,她被迫看向疼痛方向。
泈雾一点也不惊讶,仿佛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眼帘半垂,晦暗不清,“闹脾气呢?”
她加上了语气,倒好像真的是她闹脾气。
杜樰沁心底那点无名火顿时升腾,原本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亲一下而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脾气,但是她就是生气。
现在她的怒火已经不是可以控制的了,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底线,疯了个彻底。
她冷声,“泈雾,你知不知道你是个疯子?”
泈雾闷声一笑,力道又紧了几分,丝毫不在乎她的疼痛。
杜樰沁手腕猛地挣脱,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朝泈雾打去,一瞬间的事情,骨头的硬度与拳头相撞,出不算清脆的声响。
泈雾闷声不吭。
“泈雾!你是个女人,能不能别做出一些越界的事情!!!”
“你不是个男人!别老是装成一副男人的模样,你跟我一样,只是一个女人!!!”
又是一拳打过去,伴随着杜樰沁的喊叫声音,泄出了心底的怒火,“一辈子都是个女人!!!”
“别疯了!!!”
泈雾原本垂在一侧的手指也攥成了拳头,眼眶通红,这才是她的疯态。
她同样打了过去,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拳拳落在疼痛点,拳头上都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