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想知道骨头一点点弯曲的痛感,想遮挡住洁白的光将她拉入孓孓深渊。
堕落,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
人人都在贪婪,我只不过少了一分贪婪多了一分癫狂,世人能接受贪婪,也能接受疯癫。
“我想要你。”
杜樰沁一愣,这个条件跟现在有什么区别?
她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一种不自由。而现在这个人要她,何不是从另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牢笼!
“我不同意!”
泈雾眯起那双闪烁出危险的眸子,似乎她一点也不着急,她享受自我折磨的感觉,反正只要别人痛苦,她就畅快。
她半晌不说话,给足了矛盾的人时间,谈判的过程总要消磨掉耐心。
而足够优秀的谈判者,耐心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半侧的线条锋利,下颚线硬朗,一副谈判者的姿态,轻狂,放纵,桀骜,所有关于自由的形容词都是她。
那是她一贯的姿态,高高在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脚下,而她只是不得已俯瞰红尘。
“大小姐,你确定?”
这人问的漫不经心,甚至夹带着若有若无的挑拨。
用语言挑拨她的傲骨,她的不屈。
“我确定。”
杜樰沁抬眸看她,一字一句,“因为你的要求和我现在的位置有什么区别,除了我,别的东西都可以。”
“可是”,泈雾舌尖顶住后鄂,一副痞气,“我觉得你更适合交易”。
“毕竟,你可比那些东西好玩。”
她的手指勾着她的丝,放在鼻尖,轻嗅,“大小姐这一副身体,不知道多少人贪念。”
“你说对不对,大小姐。”
杜樰沁浑身僵硬,手指握成拳,嘴角极力忍耐,眉毛此刻锋利的不像话。
她转身就要走,泈雾握住她的手腕,轻声说:“我又不要你的命,怕什么。”
“自由就是我的命!”
“我不会和你交易,现在,放开我。”杜樰沁看着手腕,声音寒冷,仿佛遇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带着嫌弃。
啧,这眼神真疯。
她更喜欢了。
泈雾低头咬了上去,一排牙印赫然出现,伴随着深深浅浅的血痕。
杜樰沁忍住声音,没说话。
这人是个疯子。
“大小姐,交易开始了。”
杜樰沁抬眸,“我没有同意。”
泈雾舔舔唇瓣,无关痛痒道:“我要你陪我三个月,现在交易生效吗?”
三个月,从城堡里面出去估计三个月都够呛,这人,居然会临时改变主意。
杜樰沁忍不住同意了,只要能逃出去,三个月而已又不是一辈子。
她不可能赌错。
泈雾眯起狭长的眼尾,瞥了眼身侧的姑娘,不禁勾唇。
果然,谈判过程中,一旦一方松口,另一方极大可能会同意。
三个月啊,应该够我玩了吧!
泈雾想,她想亲手抚摸那挺直的傲骨,然后低头落下一吻,再狠狠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