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不是那張絕色的臉,但聲音還是,化成灰李如意都認識。
他震驚於裴酌竟然有真才實學,太子完完全全錯過了!趕忙回去通知太子,路上差點崴腳。
蕭循沉默片刻,便讓水部郎中刻意對裴酌提起酒樓小聚。
他有個直覺,裴酌會想辦法拿回褻褲。
據水部郎中描述的反應,裴酌應該是聽出來了,也能判斷出他的身份。
怎麼……不想要回來嗎?
……
太陽西斜,二皇子催促裴酌一起入宮。
「你看我這樣夠丑嗎?」裴酌戳戳二皇子的胳膊,「後宮佳麗三千,哪怕是宮女,都比我好看吧?」
二皇子不解:「要那麼丑幹嘛?」
想要不引人注意,只要普通就行了。
裴酌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丑一點好,沒法頂著那張原臉跟太子提內褲的事,太羞恥了,風險太大。
雖然他基本可以確定太子是個事業批,養著他是因為他身懷絕技,而不是因為美貌。
「丑點好辦事。」
蕭緋:「錯了,長得美才好辦事。」
裴酌:「你不懂。」
皇子的馬車可以直接從東邊宮門入,經過文淵閣、東宮。
裴酌安靜坐著,不該看的不亂看,故宮已經參觀過,他對古代皇宮好奇心不強。
馬車軲轆突然停下,皇宮裡和大街上不一樣,有種森嚴的靜謐,一旦發生出乎意料的停頓,都會讓人懸起心。
裴酌:「怎麼了?」
阿肆跳下馬車,掀開帘子一角,低聲道:「遇到太子了,太子在前面步行。」
長幼有序,太子不乘轎不騎馬,蕭緋一個當弟弟的,總不能坐著馬車越到太子前面去。
雖然兄弟情基本沒有,但在宮裡還是要裝一裝的。
「下車吧。」蕭緋道。
裴酌拍了拍臉,檢查了一下袖子裡的酒精蒸餾器圖紙,悶頭跟蕭緋下車。
前方白玉橋上,蕭循察覺後面有人,停了下來,側身看去。
夕陽的餘暉從描金繪彩的大殿略過,照在白玉欄杆上的獅子,照在粼粼的水波上,蕭循長身鶴立,一身太子袞服。
裴酌第一次見蕭循,對方穿著常服,已然貴不可言,但沒有給他一種高不可攀的泠然,哪怕他現在知道對方是太子,也沒有這種感覺。
他不怕死的精神已經蓋過了封建皇權的壓迫感?
不就是要件衣服嘛?
裴酌沒有迴避太子的視線,有骨氣地挺了挺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