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們阿錦真是多才多藝。」
皇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這一刻她感覺懷裡抱著的不是十年未見的蘇指揮使,而是當年那個跟在蘇青身後白白軟軟的小糰子。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該是多好啊。
說起來國君是真忙,蘇錦瑟在皇后這兒待了七八天都沒見他過來看看,也沒聽說他去其他妃嬪那裡。明明大家都是來消夏避暑的,好像只有他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工作。
所以說,當一國之君有什麼好的。
這天中午蘇錦瑟正撕扯著一隻蜂蜜烤雞的時候,楚冀盛黑著臉大踏步走進正廳,皇后剛要行禮就被他給扶了起來,而蘇錦瑟正吃的滿嘴流油毫無形象,只得拿著狼藉的烤雞就往地上跪。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
楚冀盛扭過頭重重嘆了口氣,蘇錦瑟也不知道他這唱的哪一出,坐回位子上繼續胡吃海塞。
「朕記得皇后向來口味清淡。」
楚冀盛皺著眉盯著桌子上的吊燒五花肉、茄汁牛柳和肉沫燉溏心蛋,皇后親手盛了一碗芙蓉豆腐羹遞給他,笑眯眯的說道,「偶爾換換口味也挺好。」
「梓潼不必替她遮掩,這一看就是她愛吃的。」
接收到楚冀盛惡狠狠的瞪視,蘇錦瑟覺得他很不講理,「父皇,您看看那盤白灼菜心誒,還有旁邊的涼拌脆豆、素炒銀芽、蝦仁雞丁和您剛剛喝的豆腐羹,都挺清淡的吧?」別搞得好像因為我讓你娘子都沒飯吃了似的。
後半句話她只敢在心裡默默腹誹。
「姑娘家家的,怎麼吃飯如此沒規矩。」
楚冀盛皺著眉頭盯著她手裡的烤雞。
「母后說了,就喜歡兒臣這般天真爛漫的模樣。」
蘇錦瑟回答的理直氣壯。
「呵,天真爛漫?」
毫不掩飾的嗤笑。
他是國君他了不起!
蘇錦瑟忍下這口氣繼續啃她的烤雞,皇后笑盈盈的給楚冀盛夾菜,南平的國君雖然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一副沒胃口的樣子,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吃著碟子裡的菜心。
妻管嚴。
蘇錦瑟在心裡狠狠嘲笑,一口氣吃了三碗飯!等到她放下筷子洗了手,楚冀盛突然又開口說道,「你怎麼還在這兒?」
「那我該在哪兒?」
這問話太突然,蘇錦瑟一時腦子發懵忘記了用敬語,然而楚冀盛並沒有在意這個,因為他直接不客氣的讓隨護把人扔了出去。
「我管你去哪兒!總之就是別老賴在皇后這兒!」
他也忘了自稱朕。
所以國君一直沒來不是因為政務繁忙,是因為自己霸占了他媳婦兒?
蘇錦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陳婉君應該是盯了她好幾天,不然為什麼蘇錦瑟前腳剛被隨護從皇后的院子裡丟出來,她後腳就冒了出來?不過蘇錦瑟不太想和白蓮花有什麼交集,拍拍屁股轉身要走,然而陳婉君卻攔在了她的面前,嬌滴滴的說道,「蘇姑娘,要不要一起去附近轉轉?」
蘇姑娘?這麼直白的麼。
「好啊。」
蘇錦瑟突然就想看看她打算耍什麼花樣兒。
一路上陳婉君就在和蘇錦瑟說楚靜韻小時候的事情,她聲音柔柔的,臉上是輕淺疏離的笑容,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除非蘇錦瑟是個傻子,不然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她是在炫耀自己對楚靜韻的了解,不過蘇錦瑟雖然不傻但是也無心接她的招,只覺得這種程度的挑撥實在太低端了,敷衍的態度寫了滿臉,讓陳婉君仿佛拳頭打在棉花上,慪得險些繃不住仙女人設。
既然蘇錦瑟如此不上道,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陳婉君暗自咬緊一口銀牙,裝作無意地將人帶到了行宮近旁的馬場,這個時候馬場上有著幾位郡主貴女正在騎馬閒逛,陳婉君柔柔開口,「北郊行宮附近風景極好,不如我們也騎馬走走?」
安城的貴女會騎馬的不在少數,就算是陳婉君這種嬌滴滴拗仙子范兒的,在學府也要學習騎射六藝。蘇錦瑟自幼便不在安城,更是沒有上過學府,坊間傳言她一直在涼州蘇家養病,雖然現下看上去氣色很好沒有絲毫病態,但細胳膊細腿的一副養在深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雞模樣。
這是要故意給自己難堪麼?也行吧。
騎馬夜奔八百里的武德司親事指揮使欣然接受了對方的建議,沒有錯過陳婉君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她更加好奇這位陳二小姐還有什麼後招,悠閒地跟著對方去了馬廄。
第33章。驚馬
行宮的馬廄里除了平時圈養的馬匹,還有各家寄養的名駒,蘇錦瑟轉了一圈隨意挑了匹看起來老實乖巧的蒼檀駱,看著它的黑嘴忍不住笑道,「要是沒有這條黑尾巴你就得讓人叫做駯啦!」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這匹蒼檀駱突然抖了抖耳朵低下頭來用臉蹭了她一下。
怪可愛的!
蘇錦瑟愣了一瞬,突然覺得眼前高高大大的駿馬看起來毛絨絨的似乎很好摸的樣子,看它這麼親近自己就忍不住伸手抱著它的大長臉蹭了回去。這匹蒼檀駱果然很喜歡她,抖著耳朵又蹭了回來,一人一馬就這麼嘻嘻哈哈的鬧了好一會兒,誰也沒注意到旁邊的宮人驚訝的呆住了,手上阻攔的動作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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